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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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容街两旁都是低矮的房子,最高的也不过是三层小楼,最多的是独门独院的四合院,靠街的一间就租出去,开着各式各样的小店。
  华容街就是这个城市瞧起来最破落,也最繁华的存在。
  苏纣听说过华容街,可从来没有去过。华容街在老城区,离他住的地方不算远,但也不算近,开车过去还要个把小时,坐公交差不多要两个多小时。苏纣已经等不及第二天要去看一看华容街零零二号。
  苏纣快步在前,他走过的地方仿佛刮过一阵风,要将刚刚长出来不久的嫩芽从枝头刮下去。
  他的动静很轻,几乎是没有声音的。
  这个城市的夜晚也很安静。
  安静的白起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他习惯了在风声鹤唳中浅眠,动静一起,立刻翻身而起,奔向战场杀敌。这里的夜晚如此安静,白起已经失眠好几个夜晚,这大概源于对环境的不适应,黑眼睛浓重了不少,差不多要有烟熏妆的效果。
  苏纣的脚步轻快,白起还是迅速的反应过来,这样的轻快的,一定是个高手。白起利索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掀开窗帘,只堪堪看到苏纣的恍惚背影。背影瞬间消失不见。
  白起一手捡起地上的晾衣架,朝着缩在沙发上的毛延寿一勾。勾住毛延寿缠在身上的薄被,抬脚把窗户打开,纵身跃下。
  毛延寿睡得正好,忽觉耳边生风,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一根衣架子从窗户勾了出去,估计白起抡着根衣架子不太顺手,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顺手把勾着毛延寿被子的衣架子挂在窗户棱上。
  白起落到地上,伸出手臂:“跳下来,我接得住。”
  毛延寿听到自己挂在窗户棱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他觉得自己会随时掉下去。
  他害怕的抱紧被子,朝下看,这可是三楼。
  白起催促他:“快点,我还得去追人。”
  毛延寿抱紧被子,朝上看看衣架子,衣架子已经被撑开了,成了滚圆一个圈,怕是快要禁不住了。
  然而,再看看下面,真的挺高的,毛延寿摇头:”我不敢,我,我害怕。”
  他话音一落,白起立刻单手放在胸前,朝他告别:“那保重,等我回来在放你下来。”说完,白起侧身抬脚,旋身而上,站在高墙之上,他抬眼朝前看,转眼间已经跃过几栋低矮楼房,不见了。
  这就不见了。毛延寿要哭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的盯着挂着他的衣架子。衣架子已经从圆形到变形了,毛延寿眼睁睁地看着衣架子从挂头那儿断开。
  他闭着眼睛,大叫一声,掉到地上怎么也得落个残疾。
  可是没有,毛延寿没有落到坚硬的地面,是一棵树先接住了他,他平稳的落到地上,裹在身上的薄被掉在一边,毛延寿一个轱辘坐起来。
  他平安无事。
  因为地上凭空长出来一棵树。
  这棵树起初只有半人来高,枝叶繁茂,层层迭迭,如同一朵墨绿色的云彩,在明亮的路灯下,更是绿的发亮。这颗半人高的树还在不停的长大。这棵树的旁边又生出数不清的绿芽,一棵一棵的,紧紧的挨在一起。
  生根,发芽,长大。
  毛延寿眼见一粒种子长成参天大树,不过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毛延寿看着一棵棵凭空长出来的参天大树,一时间脑子都空白了。
  他站起来摸摸眼前的一棵树,是真的。粗糙的树皮,墨绿的树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树,凭空多出来的树。毛延寿的手还未落下,就听见有人说:“这些是桃树,一会儿就会结出桃子来,明天这个时候,桃子就成熟了。”
  听不见声音还好,一听见声音毛延寿一哆嗦,腿一软跪在地上,低声叫:“鬼,鬼,鬼啊。”
  无外乎毛延寿低声叫鬼,就着白亮的灯光,他眼前是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穿的轻飘飘的,长衣合襟,飘带绣鞋,白的不带一丝血色。
  毛延寿善于画骨,眼神也比常人高上几分,这个女孩骨中带着一股老气,邪性,深更半夜中,她撑着一把暗红色的大伞,伞上画着一条一条纠缠在的黑蛇白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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