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终得相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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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得保护好了,万不能晒伤。”她的阿嫱还是朵不知被何人采摘的娇花,哪能日日将自己当做男子一般。
  卫阿嫱架着牛车,哭笑不得的同灵薇说:“阿姐你倒是也给自己装扮一下。”
  “我也有,你看。”她说着给自己编了个草环戴。
  笑声传进车厢中,小胖子屁股挪挪,再次离崔言钰远了点。
  崔言钰眸子睁开一条缝,看了他一眼,复又闭上。
  赶往卫家村的路比他们从扬州来青州容易多了,牛车逐渐走过块块农田,屋舍近在眼前。
  没用一日,卫家村到了。
  他们向做农活的村民打听卫阿嫱父母的消息,村民指着最里面偏远的小房道:“你们一直往前走,走到最后一幢屋子就是卫老的房子。”
  待他们道了谢,牛车慢悠悠走上前去时,身后的村民凑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他们找卫老有什么事?”
  “难不成又是认亲的,可卫老不是都散进家财了?这要是让他们家那个儿媳妇知道了,有人上门打秋风,估计卫老夫妻又得挨训了。”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管那闲事了,出来个人去告诉卫老一声家里来人了,其余人干活去吧,今年这收成呦。”
  说着,他们再次散进农田中,忙碌的劳作起来。
  而卫阿嫱四人也顺利来到了混着稻草的泥土屋前。
  普通的农家院子孤零零坐落在此处,小屋木门上着锈迹斑斑的锁,院墙低矮,一眼就能看清里面情形。
  院里有散养的鸡来回奔跑,一位看上去仅三十出头,不似农家妇的女人,正将摘来的草叶子喂给它们,一个个叨的很是起劲。
  妇人感觉到有人,转了过来,她似是没有受到岁月侵蚀,从发髻上掉落下来的碎发,许是因为劳作出汗而黏贴在脸颊上,不显凌乱,反而衬得她如病弱美人一般。
  并不鲜艳的衣裙穿在她身上,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气质,她看着他们,往前走了几步,用风韵犹存来形容她并不恰当,甚至会诋毁她,她身上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温柔秀丽劲儿。
  温声道:“你们是何人?可是想讨碗水喝?”
  屋子明明有人却还上着锁,应是怕人跑出来,里面那位很有可能便是半疯的卫母。
  可她看上去,哪里像个疯子。
  卫阿嫱仔细打量着她,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她的母亲,曾是官家小姐,因为是庶出并不受宠,家中子弟想要捐官需要大量银钱,就把母亲嫁给了行商的父亲,当时的父亲生意做的大,已经能被称得上是员外了。
  可惜士农工商,商排最末,是最为低下的,母亲的娘家人看不上父亲,但父亲对母亲极好,总觉得母亲嫁他委屈了,为了能让母亲在娘家说上话,花费了不少心思。
  后来还是母亲看不下去吸血一般的娘家人,主动断了那边的情分。
  她尚还能记得,母亲抱着她坐在树下,教她和夏绮彤识字的场景,她小时候说话晚,三岁才会说话,当时父亲和母亲都以为她是个小哑巴了,已经做好为她招赘婿的准备,因此也颇为疼惜她。
  会说话后,因为嘴皮子不如夏绮彤利索,便有些沉默,父亲总是喜欢给她带外面的小玩意哄她。
  印象最深的是,她犯了错,被父亲按着打屁股,母亲在一旁问她知错了没有,可屁股却一点都不疼,父亲和母亲根本就是虚张声势。
  还有夏绮彤,那时候的她可是很护着自己的,若是有别的孩子嘲笑她不会说话,她就会跟个小炮仗似的,追着人家打,真正将阿姐两字落到实处。
  她擦了擦不知不觉漾出眼眶的泪,真难为她,过了两辈子,还记得幼时的场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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