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鹤(重生) 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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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返回山的裴夕舟换过一身衣物,才去同老国师见礼。
  “不知师父骤然留我,所为何事?”
  老国师行踪不定,每月仅有几日留在苍山,过往授课、相谈,都是提前定好了日子。
  适才老国师叮嘱裴夕舟晚些时候再过来一趟时,一贯和蔼的神情变得有几分严肃,想来是有要紧事。
  “你先坐下,听为师细说。”
  老国师端坐椅上,抬手指了指放于身前的蒲团,低声道。
  裴夕舟应了一声,拂衣而坐。
  “裴兄应当同你提起过,为师是缘何远离朝局,只留国师之名,修身修性的。”
  “父亲确实说过一些旧事。”裴夕舟回忆道,“七年前,沈首辅初获陛下宠信,在朝中逐渐如日中天,仗着权势做了许多事情。您看不过眼,上谏多次,反而遭到贬斥。”
  老国师捋着已经发白的胡须点点头。
  “父亲还说,一时的贬斥不算什么,是一年后的那场泼天大案,真正寒了老师的心。”
  老国师倚着椅背,目光静静地落在书案上。
  良久,他轻叹一声。
  “裴兄总说我明辨一世,唯有那一人未曾看清。他还说我偏偏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直到科举案后,一切皆明。”
  “可我觉得并非我当初看走了眼,许是只要在那高处不胜寒的位子待久了,都会变吧。”
  裴夕舟抿唇不语。
  老国师退得早,背后又无家族,陛下罕见地念起旧情,并未对其赶尽杀绝,反而保留了国师尊位,处处礼让。数年下来,虽然情谊早已疏离,但总归不似裴王爷这般隔着仇怨。
  “本不该同你讲这些……”老国师闭目道,“科举案也早已盖棺定论,可如今有人将旧事重新揭起,为师担忧朝局再乱,波及你父。”
  裴夕舟微愣。
  “有人想动这个陛下亲许的案子?可即便如此……科举案同父亲有什么关系?他已不涉朝政多年,当时也只是有心无力,无奈旁观而已。”
  老国师摇摇头。
  “有没有关系,还得看龙椅上那位的心思。”
  “自陆经冤死狱中后,接连入狱的数十位朝臣中,又有多少是真正同科举之事有关的呢?”
  裴夕舟听明白了老国师话语中潜藏的意思。
  “老师您是说,是陛下——”他顿了顿,看着老国师,眸子里蕴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沉,“还请老师告知,如今风声是从何处而起。”
  老国师拍了拍他的肩,从袖中取出一封写好的信。
  裴夕舟匆匆瞥过。
  纸上墨迹如刀,一笔一划可破风雷。
  “回去与你父亲细看吧。”
  ……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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