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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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过去,又是一朝。
  年年朝不同,绝无有今朝。
  卯时,关镖局外聚许多人,官人用手托着肚子,命人将大门打开,趾高气昂地吩咐着搜查。
  江濯不清楚衙门何时值班,未出来迎接。
  关镖局的铁门上了锁,衙役打不开门,便用撞的,一下下生生地撞,多个人一齐将锁撞坏。
  门终于开。
  官人用手挡光,高声地吩咐:“搜!……一分也别落下!”
  门开后,其后是一面狼藉,只见四处血迹并未洗去,四处尸身仍在那里,兵刃未曾动过,一如昨日惨景。
  衙役如水般涌进去,说是搜查,实则无礼地摆弄这颓败的镖局;他们或偷或抢,各自有序地拿物,若是都相中一物,双方则私下打斗。
  嘈杂声响顿时起,官人仿若未看见,抚着须,呵呵笑道:“兰芳,你惧么?”
  他踩着关镖局内尸身,身旁的女人又换了一位,满面的胭脂水粉。
  兰么,芳么,好字尽败坏光了。她不得任何要领,单是学会了如何欲拒还迎,讨这老官人欢心。
  兰芳倚进官人怀里,足下四处地躲尸身,生怕有血沾她靴:“官人如此威武雄壮,兰芳于官人身侧还有何惧?”
  官人已然过半百,做官吃撑了肚子,雄壮未有谈何威武?
  分明假话,但这假话取悦了官。
  “你既如此说……”官人眯起眼,伸手揽住兰芳,满是油光的嘴分起来,道:“为夫让你见识见识甚么是威风!”
  兰芳道:“官人,你再来演一出‘良民’罢!”
  “好、好!”官人喜气洋洋地依她。
  卧房内,百里之内有人江濯便能隐隐感知到,外头有人砸门,更是不得了,江濯当即惊醒,一下翻身下床。
  去听,只听无处不嘈杂。
  去看,只看一队人无礼。
  她小跑去窗边,一手穿衣,一手扒住窗,忧虑地透过窗望,白皙的颈透过交错的墨发,含蓄地纤细着,穿上黑衣后便被盖住,变作秀挺。
  她不敢讲话,恐是劫匪,只用目光透过窗去看他们实力何如,一一扫过后,觉得无恙才松开神经。
  “来者何人?缘何闯关镖局?”
  穿好衣后,江濯提着双刀出门,轰然厉了一句,声响之大,足以整个关镖局听见。
  众多衙役止了动作,纷纷地投去眼光。
  江濯亦是将眼光还回去,不留余地地一一扫。
  但寥寥数眼,却见熟人。
  一下,再多的不善也变作善。
  “官人!”江濯开口了,松开眉头,一下将双刀归回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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