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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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身边都是指责声,刘萌萌更委屈了,回到知青房就把自己锁房间不出来,知青房扩建,男女知青分开煮饭吃饭,只是有几对结了婚的会凑合坐同桌,剩余处对象的男男女女偶尔坐一块腻歪几句,大多数,还是各做各的。
  关于刘萌萌的事儿,知青房的人看在眼里,但不说破,陆建国每个月去公社学习,对男女关系上看得很重,谁要乱搞男女关系被他逮到,后果只怕很惨,而周旭喜欢谁,知青房的人大概明白,两个女同志为自己争风吃醋,心里不高兴是假的,高兴之余,自然要选个温柔体贴会干活的,这方面,刘萌萌差远了,周旭不可能选择她的。
  所以,知青们压根不怕周旭和刘萌萌天雷勾地火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纷纷起哄喊周旭去叫刘萌萌出来吃饭。
  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下工后是知青房最热闹的时候,除了少数人,大多都是有伴侣有对象的,说话开玩笑没那么多忌讳,偶尔还会说几句荤段子,他们觉得无伤大雅,可落在陆建国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去年丰谷乡公社的干部大换血后,新官上任三把火,特别看重生产队作风建设,卢家媳妇跑了后,公社干部专门找他谈过话,叮嘱他多关注村民们思想作风,优秀先进的生产队,不仅要表现在卓越的成绩上,要应体现在村民们的思想作风上,简单几句话,令他无比惭愧,他暗暗下定决心要抓生产队的作风,却不想村民们没给他惹出点什么事,知青房先乱了套了。
  看到陆建国出现在院坝外,知青们瞬间闭上了嘴巴,尤其是去年来的知青们,对这个不苟言笑的生产队队长怕得不行,听老知青说,队长以前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接二连三发生了几件大事后,性格才变了,整个生产队,能让队长笑着脸说话的人也就猪场养猪的几个妇女同志了。
  而那几个人中,有一个是连小偷都不怕的人,回城的梁兰芬同志也才她手里吃过亏,写的忏悔书前不久还给新来的知青念过……
  “怎么着,干了天活不累,还有力气起哄是不是,成啊,既然这样,明天开始,下工后进行思想品德教育的学习,时间不长,半小时就够了,你们挑个文化高的人出来讲课,如果没有,我来教你们。”以前的陆建国在知青们面前总有点自卑,害怕知青们嫌弃生产队环境不好,看不起小学文化程度的他,以致于知青们有什么事,他能帮的尽量帮,不能帮的也想方设法找人帮。
  就说建知青房,由生产队出钱出力的忙活,知青们住下来后,他手把手教他们撒种施肥拔草,下雨知青们没雨靴的,他帮忙编草鞋,知青们要去公社寄信领包裹,不想去的全部由他代劳,如今想想,他干什么要自卑,他是生产队队长,经过村民们选举,公社干部认可的,来到他的地盘就要听他的,他是生产队队长,不是知青们的妈,有些忙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对他们越好,他们越会变本加厉,比如今年来的知青。
  语声落下,整个知青房都安静了,这门课开起来,知青们的脸恐怕没地搁了吧。
  陆建国冷冷的扫过众人脸色,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没什么好丢脸的,你们是队长文化水平最高的,由你们领头学习,队上的其他人才有学习的动力,他们从目不识丁到会写自己名字是你们出的力,该好好感谢感谢你们。”
  思想品德课程是公社干部提倡的,他还想怎么劝村民们抽时间出来学习,有知青们带头,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多了。
  这件事说完,陆建国又问周旭和刘萌萌怎么回事,周旭急忙撇清关系,不敢让陆建国误会,他对刘萌萌没怎么说过话,喜欢之类的话是刘萌萌说的,陆建国看向女知青房间,像是在搜寻刘萌萌住的房间,又像是在想事情,片刻,严肃着脸开口,“城里的情况你们知道,丰谷乡公社偏僻,许多文件和指令发不到这边来,但公社干部明确指示,谁要乱搞男女关系,毫不犹豫的送到西边农场改造,以前怎样我不管,以后……给我把裤腰带勒紧了……”
  在场的男知青听到最后句话,脸不由得红了红,尤其是尝过个中滋味的男知青,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不精彩。
  陆建国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有些事儿,警告女知青不如警告男知青效果好,女的本就容易感情用事,男的要是把持得住,不怕女知青乱来。
  在陆建国的监督下,知青房展开了思想品德教育的学习,下工后,半小时扫盲,半小时学习,在猪场会打扰薛花花她们,故而把扫盲的地点转移到了保管室外的院坝,说是思想品德,大致就是教大家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得多多做。
  头两天是陆建国给大家上课,说话幽默风趣,讲的例子也好笑,逗得全部人笑个不停,声音传到猪场,听课的陆建勋都打了岔,话下意识的吐口而出,“二哥,你说隔壁讲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呢?”
  最后个字还没落下,头顶就遭了两下,“有空关心别人怎么不好好检查检查昨天的作业,我看你是越来越懒了,估计西西都会你都不会呢。”
  陆建勋赶紧立正坐好,目不转睛的盯着木板,木板用得久了,颜色看上去很旧了,李雪梅写字,稍微速度快点就会打滑,以致于有些字的颜色轻重不一,他们学的是《烛之武退秦师》,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
  文言文又长又难,一篇课文,两个小时才能讲完,而讲完了还得记知识点,太难了。
  但李雪梅讲的很认真,高中课本,李雪梅也有不会的,每每遇到自己解释不通的地方,她都会做上标记,和罗梦莹讨论,罗梦莹不擅长语文,她便写信问农场的爷爷,几乎每半个月农场就有信来,当然,除了信,还有许多题目,为什么陆明文的信心被打击,都是那些题目给害的。
  光是应付罗梦莹带来的试卷作业就够他们烦的了,加上农场那边出的题,陆明文真心觉得脑子不够用,包括擅长语文的陆红英都不怎么说话了。
  想着马上又要考试了,几兄妹倍感压力山大,专心听李雪梅讲课,自己在本子上做好笔记,高中开始,他们耗的本子和笔明显比去年增加很多,光是这个月,他们就消耗好几个本子,学习文言文前,薛花花让他们把文言文先誊抄在本子上,李雪梅译的时候,他们在重要的地方做好注释,回家就能自己看了,个人看个人的本子,然后交换,查漏补缺,看看有没有哪儿是自己记漏下的。
  依着他们的意思,文言文的翻译该全部写在旁边,但薛花花不让,说李雪梅念什么他们写什么的话会漏掉重要的,高中课本长,不该像小学初中全部往脑子里记,要有选择性的记忆,无论是语文还是数学,记重点,再由重点引申就能拉出其他知识点。
  薛花花看几兄妹老实了才去旁边陪西西他们玩,李雪梅的儿子一岁多,走路不怎么稳,西西懂事不欺负他,东东却是个顽皮的,小明好好玩自己的,他一会儿拍小明两下,一会儿推小明两下,硬是要小明扯着嗓门哭两声他才高兴。
  眼看着东东又伸出手朝小明脸蛋上拍,薛花花呵斥声,“东东,干啥呢,再欺负小明弟弟看我不打你。”说话间,东东伸出手拍了小明巴掌,玩木头片的小明抖了抖脸,扁着嘴欲哭,薛花花抱起他,摊开东东巴掌拍了两下,“小明不哭啊,薛奶奶打东东哥哥,东东哥哥不听话,该打。”
  小明见东东扯着嗓子嚎,顿时不哭了,抓起地上的四四方方的木头片,小小的一片,比麻将大不了多少,是队上找人做衣柜,薛花花请木匠锯的,家里堆着差不多百来个,有字和拼音,拼音西西全部会认且会写了,现在正学字,天天来猪场就带着,能学字,还能做加减法用,非常方便。
  干嚎了两声的东东虚着眼,见自家奶奶不理自己,举起自己的手里的木头片,“东,东西的东。”
  薛花花点头,“对,东西的东西,你跟你哥的名字加起来就是东西。”
  东东听不懂深层含义,但指他和哥哥这话是明白的,把木头片递给西西,“哥哥,哥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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