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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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娘露出古怪的笑容来:“都是一个楼里的,我与荣施姑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梁子,况且她昨夜在我房中苦求了半个时辰,想与咱们一道儿去康侯爷那别业,我总不好拒了她?”
  芝碧恍然大悟,拖着长音笑得颇为促狭:“哦,原来是荣施姑娘特意央来的啊…”
  荣施红着脸,极其难堪。
  她没想到槐娘不藏不掖,甚至都不帮自己粉饰几句,就这样大喇喇地把昨晚的事给说了出来,还说与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梁子,分明就是记仇得很!
  可她只能任人取笑,毕竟槐娘说得没错,确实是她厚着脸皮央着带自己一起去的。
  马车开动,车厢晃荡间,槐娘与芝碧高声谈笑,兴起了,甚至无所顾忌地讨论起房中术来,直将荣施羞得一张脸越发滚烫。
  荣施垂下头,两手抓着衣摆,尽力忽视那些露骨的话。
  她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也曾是知书达理、体体面面的千金小姐,要不是家中突遇变故,她也不会被多番辗转,最后卖到这都京城的青楼里头。
  可是,虽入了青楼,她却一直守身如玉,靠着旧日闺中所习的诗书词赋,自己谱曲儿献唱当个清倌,总比被人糟蹋□□要来得强。
  如她这般自持,比这些言辞鄙俗、且脏了身子的红倌强了不知多少。
  但她又能这样自保多久?时不常有客人装醉对她动手动脚,鸨母虽然还没有逼着她接客,但说教与暗示却是频繁了许多。
  也不是没有客人提过要给她赎身,可她心里已经装了人,只要、只要她多接近他几回,若他要谈诗词歌赋,她来得,要焚香品茗,她也陪得。
  她所求不多,只想让他给自己赎身,接她入府做妾室,她定会好生伺候他,给他生儿育女,在后院中等他宠爱自己,余生,与他春晓看花、护兰煎茶…
  *
  入云阁的姑娘们到城郊别业有一段时间了,康子晋一行人才姗姗来迟。
  康子晋一袭湛蓝色行衣,腰间是金镶玉的绦环,发冠高束,风流俊美又十足勾人。
  而岳清嘉默默跟在他身后,低眉顺眼,看起来,就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小丫鬟,一点不违和。
  在康子晋被姑娘包围的时候,她不远不近地跟着,以防这位爷要使唤她的时候,找不见人,又要阴阳怪气地让自己走人。
  啧啧,话说这别业还真是气派又宜居,内里景致疏密有致,各处建筑华丽得来,又不会显得壕气过头。
  假山湖池、亭台楼阁、满目苍翠,只可惜,主子不是什么闲情雅致的端雅公子,是浪荡的闲散侯爷。
  还有这些青楼来的妹子,不愧是阅男无数的行家,撒娇时音调百转千回,好听的话都不带重样,身段四肢又灵活得跟八爪鱼一样,恨不得长在男的身上。
  那侯也享受得紧,这里接个含情的媚眼,那里听句酥入骨的娇嗔,各种互动信手拈来,活脱脱就是个穿花蛱蝶的浪子。
  岳清嘉有一丢丢丧气。
  怪不得自己那些个骚情话触动不了他,敢情人家才是个中好手,虎狼之词听惯了,难怪听她那些骚情话眼都不带眨。
  她本来还以为他答应帮忙,是被她的勾撩手段给打动了,可这两天相处下来,他动不动就刺她几句,活像是见不得她有半刻清闲。
  比如昨天,因为祝大侠不在,她就另外找了位小厮帮忙提水。
  那会儿,她才道着谢把乐于助人的小哥送出院外,转身就见他顶着张黑得像锅底灰一样的脸出现了,不阴不阳地笑着夸她人缘好,那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变相地批评她偷懒取巧。
  就这样,她要还以为他对自己动了心,那真是出了鬼的自信。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且得学习。
  一群撩汉带师在眼前,刚好可以让她取取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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