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长子 第29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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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只见他单手负后,真像是个器宇不凡的公子,吟道,“多少秋芳入贵家,独余泥落几寒葩。
  对君莫讶相怜甚,同是无人……赏鉴花。”
  朱厚照点点头,有那个意思了,但听下来缺乏打动人心的细节和瞬间。
  “这么短的时间,张口即来,也不容易了。”
  之后是汪献,他没那么急躁了,一句一句念得慢,中间隔得时间还久些,“十口沟隍待一身,半年千里绝音尘。鬓毛如雪心如死,犹作长安下第人!”
  “鬓毛如雪心如死……”朱厚照觉得这句稍微有些力量,“科考场上,白发老人和黑发童子一同应试,真叫是鬓毛如雪心如死。”
  汪献说:“微臣不敢欺瞒陛下,此诗只有前半句是微臣所做,后半句乃是和一名老书生喝酒,听他说来的。”
  “无妨,坦诚就好。看来这位老书生是心死了。且除了他,又不知有多少人死了心……下一位吧。”
  严嵩无法再退,“陛下,微臣想好了。请陛下品鉴。”
  “寂寞城东铸雪翁,颠毛半白尚飘蓬。浮夸触目悔非瞽。鄙里经听恨不聋。”
  听到这个朱厚照忍不住笑了起来,“会这么写的,也就你了。”
  所谓瞽就是瞎子,严嵩这几句虽然没提落第,但读书读到恨自己不是瞎子,听经听到恨自己不是聋子,那肯定是不知道考了多少次还不中了。
  “微臣献丑了。”
  “不妨事。”皇帝转向最后的人,“充遂(靳贵字),你呢?”
  “回陛下,微臣只有半句。”
  “半句也行,今天不是科场。”
  “是。”靳贵语气沉闷,缓缓念道:“十上十年皆落第,一家一半已成尘。”
  念完之后其余三人包括皇帝都有一丝悲恸。
  一家一半已成尘。
  就是说十年光顾着科举,实际上家里已经有人都阴阳两隔了。
  汪献道:“充遂的诗太过悲凉,读之令人心生戚戚。”
  “就用这句吧。”朱厚照也觉得这个写的好,“写在今年加恩科的圣旨里。”
  靳贵不敢托大,“陛下,这是微臣随性之作……且刚刚也说了,其中悲凉之意太足,万一使得一些举子不来考试该如何?”
  “没关系的,苦难并不会因为不说就不存在。如果确实有人因此而放弃科考,那也是去与家人重逢了,这有什么不好?”
  又过了会儿,有几名公公抱着奏疏走过来,朱厚照玩得差不多了又开始批阅奏疏。
  这个时候一般没什么大事,他快速的看一眼即可。
  其中有一个蛮奇怪的,是广东一地的知府,他在奏疏里报告:皇上!微臣上次上奏的,说我们这儿有村民捕到了一条像马一样的鱼,其实是错的!不是我大明百姓捕到的,他们也在海外是听红夷说的。
  红夷。
  朱厚照不知道是葡萄牙还是西班牙,反正大约就是那些人。既然能够听说事情,说明其实也就在附近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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