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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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语湉看着看着,从他宽阔的肩膀看到精瘦的腰身,再重复往上,刀伤、烧伤、枪伤……还有手术缝合的伤口,粉碎性骨折留下的蜈蚣疤……
  伤痕累累,像被狠狠摔碎,再细细地重新缝合起来过。
  匡语湉盯着那些伤疤呆滞了一会儿,她无端地想到了彩云之南,穹顶之下,彩旗将视线填得满满当当,他站在转经筒下笑她的愿望简单,他一定能让她如愿。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如愿以偿了。
  他活着,活着就好,活着真好。
  宁凛穿着衣服,身后忽然贴上一片温热,女人的手臂从后头伸到前面抱住他。
  他去摸她的手背,调笑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匡语湉声音闷闷的,“嗯。”
  宁凛勾唇,“那我不走了呗。”
  匡语湉:“好。”
  宁凛一怔。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刚想转身,匡语湉就从身后绕了过来。她抬手把他刚穿好的病号服解了,亲他的唇,他的脸,他的脖子、胸膛、小腹……急促地亲吻着,伸出舌尖去舔他,手往下脱了他的裤子,把性器解放出来,蹲下含住,嘬了几口,来来回回地吸唆着。
  她没穿衣服,就赤着雪白的身子蹲他面前,身上青青紫紫都是他干的好事,双腿间还有他刚射出的精液,但她还是觉得不够,还是不满足,手指快速套弄着他的阴茎,把他口硬,又推到床上,自己坐了上去。
  “小葡萄……”
  他刚开口,被她趴下身子亲上,舌头勾着他的舌头,一同品尝到的还有咸湿的泪水。
  她哭出来,浑身湿漉漉的,眼里的水液似乎流不完,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不要走,宁凛。”她坐在他身上,欲望很凶,她却哭得比刚才还厉害,“不要再走了,你不要再走了。”
  宁凛盯着她哭,他的心也很痛,做那些事儿他不后悔,可他没想让匡语湉这么难过,她一直哭一直哭,像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肾肺都哭出来,像要把这八年的眼泪当着他的面再流一遍,最好灼得他也跟她一样痛,烧一烧他冷硬的心肠,叫他重新学会什么叫牵肠挂肚。
  宁凛一直哄她,哄着哄着又开始做,匡语湉又哭又闹,比任何时候都凶,咬他,挠他,他沉默着承受,把她抱得很紧,从床上到桌上,从房间到卧室,再到厨房、阳台,家里的每个地方都做过去,每个地方都留下暧昧的湿气,他们拼了命去探索身体的极限,把乱糟糟的情绪彻底发泄干净,唯有如此,才能迎来新的前路。
  没死就好,没死就还能再与有情人重逢,再做快活事。
  没死就有希望,拐过黑暗,穷途末路之后,又是柳暗花明。
  *
  结束的时候是后半夜。
  两人都睡不着,匡语湉真没力气了,躺着一动不动,听宁凛在耳边说话。
  宁凛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照片给匡语湉看,上头他穿着一身警服,双臂尚在,面容比现在年轻些,看着也健康一些。
  他说:“还记得这身衣服不?”
  匡语湉看着照片,点了点头。
  宁凛读警校那会儿意气风发,他不说,但满脸都写着得意,经常把自己穿警服的照片拿给她看。
  “唐骞死前,我穿这身衣服去见过他。”宁凛说,“我去问他,为什么是我弟弟。”
  匡语湉抬头,看着他的目光一瞬变得有些难过。但这难过是她自己的,宁凛看起来很平静,他已经变得强大,也变得坦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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