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狐狸 第6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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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前的长命锁隐隐发烫,松晏伸手将它扯下,攥在掌心里,正欲抬脚接着往前走,熟料眼前画面陡然一转,紧接着热意刹那间爬满全身。
  他几乎软了半边身子,斜斜倚在青石之上,温热的池水没过腰际,氤氲的热气蒸得他眼前一片朦胧。他口干舌燥,低头才忽然惊觉自己未着寸缕。
  太羞人了。
  松晏面皮子一阵发红,匆忙转身想要找衣裳披上,却被人按着腰腹往后一拽,腿一软险些跪进热汤里。
  “崽崽,”那人及时扶住他,手不安分地往下摸去,“你跑什么?”
  松晏神识混沌,耳边那人的呼吸无比滚烫,撩在那一小块肌肤上灼出点点红痕。慌乱之间,他探臂抓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听见自己潮湿的啜泣求饶:“别,我不......啊!”
  太荒唐了,他想。
  他费力地扭头,想要看清身后擒着他逼他哽咽的人,但水浪阵阵,一下又一下晃得他头晕目眩,什么也看不清。
  那人似是有所察觉,温热的掌心握上他的脖颈,逼得他不得不仰颈,猫似的哼叫出声,眼底水光潋滟,满目春色。
  “回去。”耳边忽然有人低声呢喃,松晏一个激灵,再一睁眼水池已然消失不见,衣裳也好端端地穿在身上。
  他喘息未平,眼神湿漉漉的,于是那道斥他回去的嗓音有些沙哑:“松晏,回去。”
  “回哪里去?”松晏迷茫发问,伸手只碰得到冰凉的水雾,“沈万霄,你要我回哪里去?”
  “去你该去的地方。”
  “松晏,回去。”
  松晏倏地睁眼,绿莹莹的光铺在他眼睛上,激出了眼泪。他周身酸痛难忍,好一阵子才意识到这是在一间屋子里,卧榻紧挨着窗,窗外长街两旁,青灯常亮。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无济于事,嗓子干疼发苦,他干咳着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勾玉趴在桌子上,听见动静伸着懒腰起身,还顺手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俯身扒拉下松晏眼皮,哼笑道:“哟,这回是真醒了。”
  松晏有气无力地挥开他的手,费劲地支着手想要起身,勾玉却一伸手指将他按了回去:“你就好好躺着吧,等着啊,本座去找小凤......”
  “松晏!”他正说着,步重便匆匆忙忙赶来,手上还揣着咬了一半的肉包子。
  松晏声音嘶哑,嘲哳难听,但好歹是让人听清楚了:“......水......”
  步重将肉包子往勾玉嘴里一塞,在衣裳上胡乱擦净手,急忙倒水给他:“你总算是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浸润肺腑。松晏一连喝了好几杯,嘴里的苦意才算是散了些,张口便问:“沈万霄怎么样了?”
  闻言,步重与勾玉相视一眼,皆是缄口不言。
  松晏捧着水杯,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他记得昏死前一刻,沈万霄曾朝他伸手,他也朝沈万霄伸手,但最终什么也没碰到。
  神死,天界大雪落,人间日光绝,鬼域青灯燃。
  幽冥界比邻死界,皆为鬼域。窗外那烧成绵延绿火的青灯,便算是哀悼。
  “松晏,沈万霄他......”步重难得哑口无言,斟酌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松晏微微偏头,呆望满街青灯绿火出神。
  他看起来不太难过,连眼泪都没掉一滴。可步重就是莫名地肯定,他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须臾,松晏平静地发问:“我睡了多久?”
  步重有些心酸,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是第七天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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