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咽咽(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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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韩家被抄家的罪名是私修国史。
  被抄家的朝臣,嫡亲的子孙往往下狱待审,倘若牵连旁支,便流放异乡。
  那时韩悯与爷爷被关在不同的牢房里。
  韩悯的牢房窗外是一座行刑台,那地方常年处决犯人,上边全是血迹腐肉,吸引了许多乌鸦。
  他在牢里待了几日,某一日忽然摸见袖中一只小竹哨。
  那时傅询还在西北边带兵,有一次回来述职,临走前不知道为什么,给了他这东西。
  他用竹哨把那只叫燕支的苍鹰喊来,扯下一块衣摆,咬破手指,给傅询写了个字——求。
  他实在是没法子了,才向从前与他针锋相对的人求救。
  苍鹰飞进乌鸦群里。
  可他没等来傅询,反倒等来一群老太监。
  “过了年也才十七呢,嫩得很,嫩得很。”
  “素闻韩家二公子聪明伶俐,入了宫伺候贵人,那才是你的好福气。”
  “模样是真好,我想收干儿子,都别跟我抢啊。”
  韩悯嗓子沙哑,道:“朝臣抄家,子孙入掖幽庭,不是做……”
  太监。
  老太监一提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你倒想得美,圣上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由得你挑挑拣拣的。”
  宫里的太监,往往是小的时候就进宫的。
  行刑之前,要先在暗室里关上几天几夜。
  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再让他一次吃个饱,只给吃的,不给喝的。
  等事了了,再把人送回暗室里去,混混沌沌地养几个月的伤。
  等伤养好,就能伺候人了。
  韩悯被挪了个地方,关进一间暗室里。
  唯一能和他说说话的系统,前几日回控制中心检修了。
  他一个人待在暗室里,也不知道时辰,只是每日有人从窗子里递饭食进来。
  韩悯一口也吃不下,躲在角落里,一开始还想想该怎么办,后来就什么都不想了,就是靠在墙边。
  被恭王踩断的右手没有换药,也不知道骨头是不是错位了,还隐隐作痛。
  太黑了,不见光,没人与他说话。
  身上心里,都疼得厉害。
  他觉着自己快要死了。
  不知究竟过了几日,他被提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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