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发烧(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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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腿,蜷缩坐在地窖里唯一的高处,才没有被水淹没。
  傅询喊了一声:“韩悯?”
  他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连头也不抬一下。傅询这才想起,方才石板摔碎那样大的动静,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地窖不大,所以积水涨得很快,污水浑浊,也看不清水位到了哪里。
  卫归上前,刚要说自己下去,才说了两个字,傅询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连衣摆也不曾扎起来,就那样淌着水下去了。
  积水到了他的腰,也不知道脚下有什么,他只是望着韩悯,朝他走去。
  卫归与一众侍卫或守在外边,或也下了水,地窖里的积水,比雨水还要冷上几分,冻得他们一激灵。
  傅询很快就走到韩悯那边,抬手要把他抱下来。
  而韩悯迷迷糊糊的,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千万要坐稳了,不要掉下去。
  所以他被傅询碰了一下,身形一晃,还以为自己要掉进水里,吓得惊呼一声,然后落进傅询怀里。
  傅询把他抱得很稳,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箍着他,他眼睫微颤,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话也说不出来。
  傅询低头看看他,韩悯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他将人抱得更紧,一边淌着水往前走,一边用脸颊碰了碰他的额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低声安慰道:“没事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不知道韩悯是听见了,还是单纯没力气了,他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睡着了,睫毛也不再颤动一下。
  傅询尽量把韩悯抱起来,不让他碰到水,尽管他身上已经湿透了。
  将人送到地窖口,外边的人小心地把韩悯接过去。
  外头暴雨未曾停歇,地窖里的积水又往上涨了不少,傅询撑着手,出了地窖,又把韩悯重新接过来。
  总要抱在自己怀里才放心。
  他抱着韩悯快步往韩家走去,仍旧十分冷静,吩咐道:“把韩礼押去水牢,审问清楚。让梁太医过来,准备热水和干净衣裳。”
  他脚步一顿,忽然想起韩悯怕黑:“点蜡烛,房里每一处都要照亮。”
  *
  外边的动静闹得这样大,家里的老人家喊了一个侍卫进来,这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下着暴雨,又不方便出去,怕添乱,只好在家里做些准备。
  梁老太医捧着自己的药箱,一遍一遍地清点里边的急救药丸,让烧了热水与姜汤。
  几个老人家焦急地在堂前踱步,佩哥儿被送去和娘亲在一起,元娘子绞紧了手里的帕子,好几次冲到门前去看,最后只淋了一身的雨回来。
  韩爷爷想了想,拄着拐杖,去了对门的温府。
  那时韩礼还趴在温家堂前,右手上两个血窟窿,还往外流着鲜血,淌了一地。
  宁学官与两个侍卫看着。
  见老韩史官来了,宁学官羞愧道:“老韩大人,我实在是……我这张老脸……”
  韩爷爷摆手:“不关你的事。”他看向韩礼:“你做了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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