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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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擦掉我的眼泪,轻声道:“小禹,你最近老是这样……我知道你依赖我,但我不是你的看守,你也不是我的,对吗?”
  我还是摇头。
  凌卓跟我有分歧,他不希望我当他的看守,我却希望他能守着我。
  我依赖他,就像婴儿必须要同母亲的乳房和肌肤接触。上大学后他总是不在,好几次从他离开的噩梦里惊醒,咬到嘴唇流血却不敢打一个电话给他。我怕他厌恶,怕他离开,嫉妒那些分走凌卓精力的事物,甚至妄想把他关起来。
  可他不依赖我,所以也不懂。
  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将我拢紧,“好啦,不哭。”
  “哥,我……”不想你总是出去,不想你有除了我以外的生活,不想其他人接触你。
  然而,想说的话在嘴边打转,最终咽回肚子里,比咽糠还难受。
  半年前,他教我活着很好,那时起,我的世界观就退化到极致:火是烫的,石头是硬的,凌卓是我的。可如今猛然发觉凌卓不止是我的,而且如果他全属于我,我会快乐,他却不会。我不该禁锢他,他就该飞,就该有一片森林一片海洋而不止是一个弟弟。
  凌卓亲我的嘴角,摸我的头,“宝,你太依赖我了,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你这样。你应该接触外界,而不是躲在我们的关系里,也不是把我一起锁死。乖宝听话好不好?”
  我低头挣开他的手,在这件事上,我们说不通。
  凌卓直接托着我的屁股将我抱起,上楼回到床上,一条腿压住我,牢牢地将我困进怀里。
  “既然你不愿意沟通,那我保证以后有时间都回家陪你,去你们学校找你也行,这样可以吗?凌禹,别乱想,你对我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
  我听着他略显勉强的承诺,沉默地埋在他怀里。我不想让凌卓因为我不高兴,可又控制不住发狂般的占有欲,只得用这样傻逼又反常的哭泣逼迫他。
  他叹气,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上,伸手关灯,轻声道:“很晚了,睡吧。”
  我枕在他手臂上,一直睡不着。我哥抵着我的脑袋,呼吸均匀,可频率与熟睡时的完全不同。
  “哥,对不起。”
  他说不要对不起,要解决问题。
  可我想不到办法解决,他恐怕也是,许久之后只说了一句慢慢来吧。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阒寂中,我悄悄亲吻他的胸口,把吻幻想成螺丝钉牢牢地旋入他的心脏,要是取出就会红浆飞溅、血肉模糊,让这场旖旎的梦不至尽头。
  第33章
  回校后,上美学和鉴赏课时,靳士柳依旧是文质彬彬,讲课幽默风趣,若非亲眼所见,根本无法通过那张温和优雅的脸联想到他靡乱的私生活。
  只是几乎每一节课,他都会刻意地叫我起来回答问题。连点名表都不看,直接喊出我的名字,让我表述对某些作品看法。然而回答后,他并不会评价我的答案,只是笑笑便让我坐下。
  我猜他是在提醒甚至警告我,别把他和女学生约会事讲出去。
  但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先不论我没有实质证据,即便有,他有权有势而我不过一个学生,他要把我捻死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我还没有蠢到用鸡蛋碰石头。
  毕竟曾经尝试过,结果很烂。
  周五晚,因为我哥说要晚点才回家,于是我又留在画室练习,天暗仍未离开。
  好像,只有画画时,脑子里的凌卓才能消停一会儿。
  “吱吖——”寂静被打破,有人走进画室。我以为是同学,没管,继续沾着水粉颜料在纸上铺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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