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成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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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啸一向是有冲动的毛病,从四年前接亲,便与素戴吵了一架,自此结缘。如今还是这样,多少也有趣。他不敢多话了,只斜着眼睛偷看素戴,两个人看上去像犯了大错。
  “好了,你别吓他了。”云安摇摇二郎的手臂,站起来,示意素戴去扶临啸,“你们有缘,是好事。”
  素戴倒是一点就透,忽然明白过来,云安不过是在试探。她转忧为喜,却又十分自愧:“夫人是…是什么时候看出来啊?”
  云安一笑,把那日的缘故说了,又道:“若不是我留心,你们就打算一辈子瞒着?”
  素戴含笑低头,临啸却忙解释道:“素戴出挑,我却粗笨,我怕夫人不愿把她嫁给我!”
  这话倒让二郎笑出声来:“这话哪里是粗笨的人会说的?刚才又跑得那么快,我看你是早有成算吧!”
  云安也跟着点头赞同:“粗笨的人可配不上素戴!”
  临啸挠着头傻笑,转脸又看着素戴笑。他明白,主人是同意他们的婚事了,他心心念念几年,终于有了最好的结果。
  ……
  素戴出嫁,云安正正经经地为她安排了六礼,择了吉日良辰,并与二郎商议,将她与临啸一起脱了奴籍。自此忠仆为良人,良人结良缘,子孙世代都不再为人婢仆。
  郑家接连喜事,阖府上下都洋溢着喜气,却独有一人,喜虽喜,却无法喜到心里。这人便就是二郎成天挂在嘴上,说要将她嫁出去的小妹,郑濡。
  郑濡是幼女,比侄子还年小两岁,一生下来便受尽宠爱,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云安重回郑家后,她也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却自临啸素戴成了婚,便时常凝神叹气,没人知道她在忧愁什么。
  郑濡的侍女横笛知道她与云安最要好,云安又是个有主张的人,便私下求见了云安,告知了此事,希望云安能去劝劝。云安左右是个闲人,二郎又不许她出去乱跑,她便正好以此解闷。
  这日,趁二郎在书房会客,云安就去到了郑濡的小院。
  “二嫂吃吧,这些都给你。你吃饱了,肚子里的娃娃也开心。”
  才进屋坐下,郑濡便将面前一案的美味都推到了云安面前。只是待客虽热情,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愉悦,甚至可说是满脸惆怅,原先圆润的脸颊似乎都瘦了一些。云安便知,横笛所言不虚。
  “可是肚子里的娃娃也想看见姑姑开心啊。”云安拉起郑濡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试着提起她的情绪,“姑姑,笑一个嘛!”
  郑濡却只勉强一咧嘴,然后竟顺势靠进了云安怀里:“我知道横笛去找过你了,她没有素戴伶俐,做什么都能被我发现。”
  云安闻言一笑,想这下倒不用绕弯子了,直白道:“横笛有横笛的好处,干嘛要和素戴比。她也是关心你,难不成你就是为横笛不如素戴伶俐,才发愁的?”
  这话自然是取笑,可郑濡还是笑不出来,叹了口气,却道:“二嫂对素戴真好,把她的婚事办得这么风光,真让人羡慕。”
  云安原本毫无头绪,此言一出,看似平常,却又是很有趣的——一个待字闺中的二八少女,竟羡慕起婚姻来,难不成——“濡儿心中有钦慕的君子了?”
  郑濡一瞬惊慌,忙坐正身子,想要遮掩,面上已然泛红,索性又一长叹,罢了,说道:“二嫂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吧!”
  “我可没有七窍玲珑心,分明是你自己,一张脸愁得快要七窍生烟了!”说着,云安抬手敲了下郑濡的额头,“快交代吧,那人是谁?又为什么令你花容失色呢?”
  郑濡低了眼帘,两只手互相揉搓,吞吞吐吐地才道:“二嫂知道的,就是…就是二哥的同僚,韩简。”
  这个名字真是太过久违了,云安愣了片时才想起这人,继而又想起了一件旧事。郑濡在三郎的婚宴上结识了韩简,但那时却嫌韩简刻板无趣,还说过讨厌他。后来二郎修吾被陷入狱,韩简前来报信,又为郑家奔走,郑濡便一下改观了许多。
  若不是那件大祸,云安早该依着郑濡,陪她去拜访韩简。只是云安当初也没看出来,郑濡对韩简竟是男女之意。而如今郑濡会愁成这样,必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这段缘分,也算是稀奇了。
  “濡儿,你不高兴,是不是因为韩简无意于你?”
  郑濡点了点头,半咬嘴唇,神情委屈:“那时你们都走了,我每天都很难过,不知道做什么,就去因风渡发呆,盼着你们回家。有一次,我哭得很厉害,韩简就突然出现了。他说了好多我从没听过的道理,又劝我,我就觉得他好厉害,心里很喜欢。”
  云安细想这情景,恰如雪中送炭,又在郑濡脆弱之时,难怪能俘获芳心呢。“那他怎么知道你在那里?是巧遇?”
  郑濡摇头:“他说二哥临去前与他道过别,大约也托他照应家中了,他应该一直有所关注,所以知道我时常出门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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