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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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林凉,他是林凉…她等了很久很久的林凉。
  “林凉!”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去呼唤他,连喉咙都震得发疼,疼到泣血。
  男人听着声,转了脸,只张望了两下,又走了。
  她逆行于嘈杂纷涌的人流,奔跑着,不遗余力的去推开每一个人,又被每一个人推搡拥挤着,不停的退回原地,又不停向前疯跑着。
  向他靠近,哪怕一点点…就一点点…
  可是…
  却只眼看着他,坐上车,那车子开得很快,她再也追不上了。
  她一时呆在原地,睁着眼,难受的喘息一呼一呼的吐出白雾,腰部岔气得疼。
  海洋般的人群,逐渐的,消失了。
  那天回了按摩院,她搬着小红凳,着那身碎花衬衣和长裤,就那样坐着,坐整整一夜。
  徐嬷便心疼得,让她坐屋里等,她一直摇头,只固执的坐在那,说他回来了,怕他找不到她,她得在这一直坐着。
  只得为她拢上厚厚的毯子,搬来了暖炉,又在她手里塞个热和儿,便让她在外面等着。
  傻子总做些匪夷所思的事,莫说那人会不会来,这天黑了谁又会来寻她,说了半天也不听,偏固拗的折磨自己,也难怪被人说是傻子。
  徐嬷摇了摇头,进了门。
  第二日,放学后,林玄榆等在学校门口已然过久了,可那老女人还没来。他皱着眉看了看手表,一时有些气恼的走向了按摩院。
  那老女人就裹着一层厚毯,坐在那破凳子上,四处张望着,眼里是不同于旧时,而强烈的期盼。
  她的嘴微张着,一糥一糥的。
  他朝她挥了挥手,含着怒气喂了她好几声,她都不回,只念自己的,也只望自己的。
  他压着性子凑近了听她嘟囔,略微的听着她常说的那字。
  凉。
  待再细细的听上两秒,便像是针穿头顶般,刺得他指尖发凉,不由得呆了眼,看向她。
  她说…林凉。
  有些细枝末节便蜂拥而出的,好似水滴石穿般连结,一层接一层的在他脑里闪出。
  从草莓酸奶,到某个人的失态,还有他大概十一二岁时,在饭桌上听得他表哥的那些荒谬事儿。
  说他曾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高考,甚至放弃了读大学,又不知道为何出国去了。
  一时嗡嗡作响的脑,燥得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又为何的掏出了手机,给那人打起了电话。
  宋轻轻,这个老女人,从始至终等的人,终一而往在意的人,是他的表哥…
  他竟只是个观众般…
  “喂…”他抿了抿唇,低垂了眼睫,鞋子踢拉着积雪,便吞着喉咙,又说,“表哥…你来这接接我…”
  他收了手机,放进兜里,瞧着这个还在嘟囔的女人,收了动作,双手揣进了怀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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