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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敖宴,号泽流。敖宴道,抱歉。
  他是对着涣方君说的,没有说抱歉什么是因为迁怒,他才会口出恶言。涣方君笑了下,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惜,我在你出生时已经在这里了。
  末一句,涣方君说得很轻:我与敖战当年还算交好,原本在东海的小辈出生时,我无论如何都要去贺一声喜的。
  没什么好贺喜的。敖宴道,敖战没觉得我出生是件喜事。
  涣方君道:他性子是比少年时更冷刻
  锵
  牢门外,传来一声细细悠远的铁石之音,仿佛有什么人打开了牢门,涣方君噤了声。虞长乐立刻全神戒备起来,然而他的初篁剑和敖宴的无恙剑都被收走了,牢房里根本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
  虞长乐对时间的感知不差,他从自己的饥饿程度判断来看,现在应该是昏迷后的次日清晨了。
  又是一声铁石相击的声音,这次近了一些。涣方君低声道:开始了。他手微微一用力,那枝孤徘徊花的灵力虚像便碎成了星斑,消散在了空气里。囚室再次陷入了黑暗。
  开始,什么开始了?
  虞长乐盯着牢门,门外传来清晰的落锁声,紧接着石门一点一点地往两边分开了。骤然见到光亮,虞长乐还有些不适应。门外站着两个身影。
  待看清后,他心微微放了下去。来的不是锦官,是殷子闻,他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袍,额上系着一道窄窄的珍珠抹额,整个人装点得十分华丽,但脸上却死气沉沉。
  殷子闻身前站着一个矮一些的少年,看样子是引路或看守的仆役一类,手里端着托盘。他十分瘦小,喉结支棱在脖子上,面貌清秀,一身深红衣裳。
  殷子闻垂眼,手在门栏上划了几下,似乎在解什么术式。他抬手时,宽大的袖子滑落了下去,露出来的手肘上有几道鞭痕。意识到这一点,他抿了下唇,收回手拢进袖子里。门栏被打开了。
  阿疏。涣方君浅笑着唤了一句。
  那少年一愣,脸上说不准是怒气还是什么,他阴沉下脸,把放着饭菜的托盘放在了虞长乐面前。
  吃吧。殷子闻漠然道,待会儿没有吃的了。没毒。
  敖宴一动不动。谢谢。虞长乐道,上前欲端起托盘。走到殷子闻面前时,他看到了牢门外的景象。
  这是一个高耸的塔形,塔的最上方是一个方形的口,闪动着阵法的波纹。明亮的日光从方口里倾泻而下。
  而在塔的内壁,有无数个蜂巢般的囚室,虞长乐所处的这一间在中间位置,冷风吹过了他的脸颊。螺旋状的阶梯和窄道盘旋而上,就是殷子闻和阿疏上来的地方。
  在密密麻麻的铁栅栏后,隐约可见别的囚犯的身影。
  在塔的最下方,是一方形平台,与最上方的天口遥遥相对。方形战台上刻着一朵巨大的孤徘徊刺花图案,上面有一道呈现泼洒状的玫瑰色血迹,还有细小的骨肉碎片,像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黏稠的血液流进花朵的缝隙里,瑰丽无比,触目惊心,
  接连嘎吱两声,最底下有两间囚室的门被打开了,两只妖相对着慢慢走到了战台两侧。
  第54章 刀锋之舞
  这两只妖全都看不出原型, 体貌上混合了不同物种的特征, 有种异样的恶心。一站到战台上,他们就开始厮杀起来, 如两支离弦的箭碰撞到了一起。
  吼声和血肉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塔中, 很快,胜负就已见分晓。失败的那一方直接毙命,但剩下的那一个也没好到哪去,身负重伤,看样子是活不了多久了。
  阿疏走到窄廊边缘,对着底下道:把它们都带走。
  战胜者一下子挣扎起来, 但体力不支,还是倒了下去。两个灰衣人出现,一死一虚弱的两只妖兽带了下去。
  战台上重归冰冷, 除了多了几摊血迹以外,别无二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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