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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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软弱地垂下手,喃喃地说:“三个星期,不是还长吗?还长呢……”
  摩根冷静的眼睛一直看进了我的内心深处,看穿了我的挣扎。
  “奇武会的风格你可能还不清楚,但想象一下,十号酒馆的老板乘以十,就差不多了。”
  我牙齿都酸了,十倍于十号酒馆老板的德行,那是要逆天啊!
  “你选一个,另一个就没事了,你两个都不选,就两个都得死。”
  “总得搏一搏吧。”
  他说得很随便,很没心没肺,但逻辑无懈可击。
  我吞了吞口水,展开那两个纸团,盯着看,就像在看花爷的项链和宝格丽的金笔,在看拉菲和善本书,在看价值连城的元青花罐。
  我希望有一个人的名字上会浮起一层血色,那些受害的无辜老人将冤魂附于其上,向我传达昭然若揭的暗示。
  室内寂静无声。
  但两个名字还是呆呆地在纸条上刻着,毫不生性。
  它们只是圆珠笔写成的两个蓝色名字。彼此之间,毫无区别。
  尽管摩根和咪咪都没有看我,但他们都在全神贯注地等待,那种被期待却深知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脑子,脑汁都被刮得要发烫了。
  我猛然把那两个纸团一丢:“我做不到。”想了想,我纠正了自己的说法,“准确地说,我做不到只看名字就下判断。”
  “我要看到活生生的人,要有足够多的时间观察他们。”
  咪咪好像早就预料到了我有这个要求,他给了我一个痛快:“难度不大,明天就满足你。”
  然后,他转过身去问摩根:“那个病人会什么时候到诊所?”
  摩根看了看表,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上来了。”
  这时候门铃叮咚一响。
  摩根干脆利落地将身上的外套一脱,穿上白色的医生制服,不知上哪儿摸了一副平光眼镜戴上。我在懊恼中还有闲心八卦:“什么病人啊?”
  咪咪在旁边说:“芝加哥警察局前任总局长。”
  我咽了一口唾沫,被这个伟大却非常不应景的头衔镇住了:“你,是准备跟人家自首吗?”
  咪咪一点笑容都没有:“哪有,我只是拿他的命跟他换点东西罢了。”
  当天半夜,给前任警察局总局长朋友看完病,咪咪和摩根又循例失踪了,这两位上的可能是吸血鬼的医学院,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们如此偏爱在月明星稀的时候大展拳脚。天亮的时候回来,门铃按得震山响,叫我到大厦停车场后面的空地集合,我下去一看,得,一人开了一辆车。
  我擦了擦眼睛,实在没法相信自己的视觉能力。
  但我的大脑根据它对眼前人的了解,认为这一切都是合乎道理的。
  献血车。
  我蹿上去看了一圈,确认这不是“西贝货”,是正儿八经来自美国红十字会的献血车,连放在门口的献血光荣宣传单和纪念徽章都是齐全的。
  上哪儿弄来的?真新鲜,原来美国也有这种东西。
  咪咪直乐:“美国当然有,还有献血献得上瘾的,哭着喊着拖不住的呢!”他像背教科书一样念叨,“鼓励公众义务献血是最有效得到免费血液资源的途径,应该在全世界推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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