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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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显自是能感受得到高宗的善意,不过么,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因整件事李显心中已有了些定算,却也不怕时日不够,更不虞那两位后党的“协助”,然则该表忠的时候,李显自不会有所失仪,这便恭恭敬敬地谢了一声。
  “嗯,那就好,回头朕给你旨意,道乏罢。”
  高宗可不想武后与太子之间的矛盾没解决之际,又迎来李显对武后的不满,这一听李显应了诺,也不等武后有甚表示,直截了当地便下了决断。
  “是,儿臣遵旨,儿臣告退。”
  李显也没打算在此时此刻与武后争执不休,这一听高宗如此说法,立马便躬身道了乏,一转身,退出了寝宫,大步向宫门外行了去。
  好个老贼婆,跟老子玩这一手,嘿,美了你了,想玩么,那咱就玩个大的好了,看看究竟鹿死谁手来着!一走出乾元殿的大门,李显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暗自发起了狠来。
  “殿下,您可算是出来了,不单奴婢等急了,那边两位怕更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二了。”
  李显刚走出则天门,正在门前不远处团团转的高邈立马蹿了过去,贼笑嘻嘻地撇了下嘴,冒出了句俏皮话来。
  “嗯?”李显一听这话古怪,顺着高邈撇嘴的方向看了过去,入眼便见王德全与张彻这两个宦官头子正相隔数丈地对峙着,大眼瞪着小眼,一派各不相让地扭着劲儿,不由地便是一阵好笑,可也懒得多啰嗦,大步便向停靠在广场一角的马车行了过去。
  “启禀英王殿下,我家殿下请您务必过府一叙。”
  张彻眼神好,率先看到了李显的到来,自是顾不得再跟王德全斗气,忙一溜烟地蹿到了李显身前,哈着腰,陪着笑地转达了其主子李贤的邀请。
  “英王殿下请留步,太子殿下有口谕,请殿下到东宫一行,有要事相商。”
  一见到张彻跑了开去,王德全先是一愣,而后立马便回过了神来,赶忙紧跟着奔行到了李显面前,很是客气地宣了太子的口谕。
  这两混球还真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时候了还玩这么一手,搞没搞错,真嫌老子的麻烦不过多是不?李显怎会不知晓两位兄长心里头的小九九,不过么,此时此刻李显却并不想与他们见面,这便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道:“孤没空,回头再说好了。”话音一落,也不管两位宦官头子是何表情,一掀马车的帘子,哈着腰便钻进了车厢之中。
  “殿下……”
  “殿下,您……”
  这一见李显如此果决地拒绝了自家主子的邀请,王、张二人全都慌了神,各自张嘴欲呼,可高邈却不给二人再次进言的机会了,一扬手,高呼了一声:“起行!”此言一落,数百名王府侍卫们簇拥着马车便就此启动,沿着长街向英王府驶了去,只留下王、张两位宦官头子在原地瞠目结舌地发着傻……
  第二百四十三章要玩就玩得个大的(中)
  于待人接物上,李显一向不怎么喜欢摆架子,尤其是在面对两位兄长时,礼仪上更是向来不曾有所缺失,然则,在这等微妙之时刻,李显却也不得不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子,理由么,说穿了也很简单,不过就是个主动权的问题罢了——就目下的局势而论,贺兰敏之一案必将引爆一场朝堂风暴,只是规模大与小的区别而已,不幸的是李显本人正处于风顶浪尖之上,稍有不慎,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之下场,故此,无论是欲图自保,又或是打算从中渔利,李显都必须充分调动各方势力,让各方势力全都围着自己转,而不是去多方讨好,这可是个原则性的根本之所在。
  “七弟,父皇、母后可是有甚交待么?”
  相较于其余皇子们的沉稳,李贤显然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李显这才刚回到家,连口气都来不及歇,他已前后脚杀上了门来,连寒暄都顾不上,一见到李显的面,立马便猴急无比地便追问了起来。
  “嗯,六哥,屋里叙话去,请!”
  对于李贤的急躁,李显自是心中有数得很,概因这厮如今基本上已是赤/条条的一个光杆司令,亟需一个翻盘的契机,若不然,极有可能便被彻底边缘化,闹不好再次被就藩也不是不可能之事,这等重压之下,李贤的急也就是可以理解之事了的,当然了,从大局来考虑,李显也不希望李贤被边缘化,再怎么地这面性能尚算不错的“盾牌”李显暂时还舍不得丢下,可不管怎么说,这等朝堂大事也不能在大门口这等人多嘴杂的地儿畅谈无忌罢,李显也就只能是笑了笑,比了个“请”的手势,将李贤让进了府门,一路几乎无语地并肩行进了后院的书房中。
  “七弟,情形究竟如何?为兄可是急死了,唉,这案子棘手,七弟实不该任了这个主审官,万一要是出了甚岔子,叫为兄该如何自处?”
  李贤是真的急了,大部分的原因是关心他自己的利益,可也有着替李显捏一把汗的意思在内,毕竟眼下他能依靠的也就只剩下李显了,万一李显要是因此案倒了下去,他李贤可就真的没得玩了,加之李贤本就不是个善于隐藏感情之辈,这急可就全都挂在了脸上,这不,屁股都没坐稳呢,话便一连串地往外冒了出来。
  “六哥莫急,事情虽棘手了些,小弟还应付得过去,六哥只管先将明春主考的折子备好,其余诸事交给小弟来办好了。”李显心中早已有了定策,自是毫不慌乱,此际见李贤猴急得不行,心中暗笑不已,也没急着回答李贤的问题,端起了茶碗,对着李贤示意了一下,而后饮上一小口,不紧不慢地品起了茶来。
  “唔,也是,以七弟之能,当不致有倒悬之厄,只是此事实非同小可,若是让那厮平白得了利去,那岂不是为人火中取粟么,此事终归得慎重计议方好。”这么些年相处下来,李贤对李显之能耐倒是极为相信的,此际见李显镇定自若的样子,紧张的心情自是稍缓了些,可转念一想到可能从中渔利的太子,心气立马便又有些子不平了起来。
  “嗯,六哥所言甚是,小弟此番被父皇召了去,母后可是放了话,就给小弟五天时间结案……”李显没打算瞒着李贤,随手将茶碗放在几子上,面色平静地说道。
  “什么?五天?开什么玩笑?如此一桩大案五天如何能审完,当真是岂有此理!”
  李贤性子急,一听审案的时限只有五天,立马便急了,不等李显将话说完,便已咋咋唬唬地嚷嚷了起来,一派气急败坏之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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