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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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晚几天发现,或许墙缝都要长出菌菇了。
  齐声挽起袖子,直接把屋子里被淋湿了发着霉味的凳子搬到一边,打开了窗户通气,又把里面的家具都检查了一遍。
  他走出来,对姚春娘道:“床松、松了,得重、重新钉。房顶也、也得补。”
  他是个木匠,姚春娘自然听他的,她点点头,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齐声明白她的意思,回家拿了工具过来。
  姚春娘吃完面洗了碗,端着油灯进房去看齐声钉床脚。
  房中霉味已经散了,床帘被他拆下放在了一边。他蹲在地上,拿着锤子往松动的床腿上砸钉子。
  屋内黑黢黢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得见。
  姚春娘小心地避开他拿着锤子的右手,把油灯放在了他身边。她帮不上忙,只能站在一边看,偶尔给他递颗钉子过去。
  摇晃的烛光像极了昨晚的灯,姚春娘靠在门上,看着齐声宽阔的背,眼睛盯着他手臂动起来时若隐若现的背肌,轻轻咬了咬唇。
  她此刻心中就一个想法:蒋招娣眼光真好。
  她像是在没话找话,问道:“齐声,当初你为什么不肯入赘给蒋家啊?”
  八百年前的事不知道她怎么现在突然响了起来,齐声沉默片刻,没回头,而是反问了她一句:“你想、想我入、入赘吗?”
  他背对着她,声音听着有些低沉,好似别有深意。
  但姚春娘想不明白,也没多想,又问:“我不想难道你就不入赘了吗?”
  没想齐声竟然应了一声:“嗯。”
  这算什么意思?好像很听她的话似的。姚春娘心里嘟囔了两句,她道:“现在你倒会说话了,还以为你只会顾着闷头睡觉呢。”
  姚春娘这个人,事与事分得清楚得很。虽然齐声给她煮了面,还正在帮她的忙,可她该记的仇一个都不会忘,显然还对早上的小事儿耿耿于怀。
  齐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姚春娘以为他要钉子,忙递给了他一颗。
  齐声接过来,但握在手里没用,他肩膀动了动,像是叹了口气,低声回道:“不是在睡、睡觉。”
  姚春娘问一句他才答一句,就像只闷青蛙似的,戳一下跳一步,跳一步叫一声,说完这句话又没声了。
  不过姚春娘已经有点习惯了,她继续问他:“没睡觉,那你昨晚回去那么急是要做什么?”
  可见寡妇与寡妇之间还是有些差别。这要换了周寡妇在早上撞见一个男人偷偷搓裤子,不用想都知道他晚上做了什么下流事。
  可姚春娘却是当真想不明白。
  齐声转身定定看了她一眼,他的表情很平静,一如既往的沉默,可是浓眉下目光灼灼,眼里好似压抑着一把汹涌的大火。
  这火仿佛要透过眼睛隔空烧到姚春娘身上,但最终,他却只是垂下眼睛,默默地将这团大火熄灭在了自己眼底。
  他低下头拿起锤子继续敲,没有回她的问题。
  姚春娘莫名被他盯了一眼,却没得到任何回答,她蹙了下眉头,像是有点生气了,道:“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话音落下,齐声突然松开半颗嵌在木头里的钉子,放下锤子站了起来。
  他转过身,高大的身体如山伫立在姚春娘面前,他在衣服上擦干净手,突然伸手抓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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