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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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印象中,小舒可是被刀生挖开皮肉都不会哼一声的人,他这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那必然是身上极难受了,“不用忍着,画椿很快就来。”
  “我……真的没事。”游舒自己拿着帕子把眼泪擦干,却不肯把脸抬起,“我就是……没出息而已。”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所以不管是面对父母家人,还是萧未辛,他都可以淡淡的一笑而过,假作镇定的像以前一样与他们谈笑说话,像什么都没变过。
  可事实上,他是真的太软弱了,所以才会被他们温柔对待过就忍不住,像个终于有了靠山的孩子一样,以为自己可以放纵的释放内心的痛楚和难过。
  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都渴望别人的温柔和偏爱,所以萧未辛这样对他,他就没法伪作坚强。
  温柔原来真的比刀剑更能戳透人心。
  萧未辛静静地看着游舒把脸埋在帕子里哭,忽然说:“以后在我面前,小舒想说什么都可以。”
  “我不会责怪。”
  游舒点了点头。
  萧未辛知道他为了什么难过,却故意没有去提,同样都是男人,更知道有些时候尊严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小舒不愿意让他看着他哭泣的样子,那他就不看。
  马车缓缓地启程,带着萧未辛心尖上的珍宝一起回京。
  尽管京城还有豺狼虎豹等着他们,可无论是萧未辛还是游舒,都从没放在眼里。
  一车的吃食足够游舒路上吃很多天,他现在身体很不好,又哭了一场后精神不济,靠在萧未辛肩上沉沉的睡去。
  萧未辛张开手臂把他拦在怀里,与他一起倚在靠垫上,低头静静地看着游舒安静的睡颜。
  之前他们都只顾着劫后重逢的巨大喜悦中,没有仔细去看过,现在安静下来,萧未辛才发现小舒的脑门刘海霞下有一道很长的疤,一直蔓延到眼角的位置,虽然并不影响整体面貌,可到底还是瞧着不舒服。他抬手轻轻地在那处摸了摸,暗自思量着能不能治好。
  他想起日记里的那些话,心里有些酸楚。
  小舒应该是极为在意自己容颜的吧……若是他知道自己脸上有这道疤,不知会怎样难过。
  马车一路稳稳前行,一刻不停歇的往回走,画椿在另一辆车里,而刘铁柱则跟着望尘一起策马而奔,骏马飞驰而过,卷起烟尘滚滚。
  不知走了几天,游舒从断断续续的昏睡中醒来,正好看到萧未辛在看信。
  他悄悄地抬手擦擦嘴角。
  很好,今天没有流口水。
  记得第一天回来的路上,他不小心流了一大滩口水在萧未辛身上,当时尴尬羞耻的恨不得原地去世,他平时睡觉真不那样,就是受伤后身体太虚了,睡得太沉太深才会失态。
  尽管萧未辛并没生气,还温柔的亲了他一口以作安慰,可游舒就是觉得自己在王爷面前的酷哥偶像包袱塌了,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萎靡不振了好多天。
  “醒了?”萧未辛从信中抬起头,“饿不饿?”
  游舒有些羞愧,这几天他仿佛就是头猪一样,醒了吃吃了睡,每次醒来他家王爷的第一句话都是问他饿不饿,怕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吃货了。
  “不饿。”游舒试图再捡一捡自己最后的脸面,扶着车厢坐了起来。
  萧未辛替他把靠垫放好,把信递给他看:“谢飞垣传信来,李良被灭门了。”
  “什么!?”游舒所有的心思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他立刻严肃的低头快速看完信上所有的内容,“夏茂安那老贼竟然真的下了毒手?”
  “那可是他夫人的姐妹!”
  萧未辛讥讽一笑,“对他那样的人来说,什么亲戚都是假的,便是让他杀了自己夫人,他也是下得去手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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