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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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得很好,也很标准。平时工作中也经常向人道歉吗?”
  “不常,但偶尔也会。客人总是对的,不管发生什么,道歉总比针锋相对要好。”
  “哪怕不是你的错?”
  “是,哪怕不是我的错。”
  郑楚滨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会觉得委曲吗?”
  “委曲,但不会抱怨。服务性行业就是这样,入了这一行就要受得起这点委曲。”
  郑楚滨突然很想鼓掌。这确实是他一直以来对员工的要求。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换作他自己也未必做得到。他高高在上久了,已经很少会有人给他委曲受了。他甚至都有些忘了受委曲是什么滋味儿了。今天纪宁这么一说,他才重新有点回忆起来。
  他冲纪宁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说话:“今天我们不谈这个。手表你拿了就拿了,我不会告诉别人。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拿这个手表是为什么。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如果你是的话,你根本进不了琴园的门。这个表也不值钱,不值得你冒着丢饭碗的风险去偷。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自己为什么要拿这个表,纪宁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面前,她几次尝试着想要抓住,最后却都无功而返。
  郑楚滨的问题让她颇为头疼:“我觉得我应该能想到点什么,可是我努力了很久,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三年前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抽丝剥茧
  纪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东西闻着很香,喝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她抬头望着郑楚滨,眼里有着深深的疑惑。郑楚滨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解释道:“没放糖。”
  故意整她的吧。纪宁决定忽略那杯咖啡,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刚才讨论的话题上来。郑楚滨听了她的话后显然很感兴趣:“看到这只手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谈不上想起了什么,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这表三年前你也戴着吗?”
  郑楚滨拿起那块已经停止走动的表,认真看了几眼:“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东西,说是我父亲当年用过的。我拿到后基本上每天都戴着,有什么问题吗?”
  纪宁一手支着桌子,下巴轻轻地搁在上面,眼睛一直望着面前的一盆铃兰,脑子里想的却是三年前案发当天的情景。
  “我那天早上八点钟在走廊上撞见了你。你当时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领子竖得很高。你从死者的房间里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走得也比较急。你记不记得,你当时还撞了我一下。可你连对不起都没说,甚至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就走掉了。”
  郑楚滨点点头:“我那天确实去找了她。很抱歉我撞了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你说声抱歉。我那天心情不太好,没顾得上你。”
  “为什么心情不好,你跟死者吵架了?你们前一天就在酒店的后院发生了争执吧。”
  “是。”郑楚滨坦然承认。
  “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你在法庭上也说了这一点。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争执吗?”
  “暂时不能。”郑楚滨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头虽然微微低头,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看纪宁。半上午的阳光很好,经过玻璃的折射打在脸上更显得柔和。纪宁的身后摆着一整排各色兰花,她一身黑白制服坐在其中很是显眼。
  纪宁也没追问,继续自己的思绪:“案发当天你们估计又吵架了吧。很多人传言说你跟她有肉体上的交易,我看倒不大像。没有哪个嫖/客会整天跟妓/女吵架吧。男人找女人都是为了找乐子,找气受的不多见。”
  这番话说得有点粗俗,可是纪宁却语气坦然,就像在聊家常一样,一点儿也没意识到自己都用了些什么不文雅的词。
  郑楚滨不由失笑:“你说得对,我也没那么贱。我跟她也不是外界传的那种关系。我虽然对女人要求不高,基本的素养还是要的。死者的年龄警方没跟你说过吗?她死的时候都四十岁了,我跟她差了十岁。就算我有这方面的需要,我觉得我有必要找她吗?”
  纪宁自己说话直接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听到对方这么直接地谈滚床单的事情,她还是微微脸红了一下,打着哈哈道:“不会不会,你怎么也该找俞芳菲那样的人物。”
  她提到俞芳菲的时候,笑得有些敷衍。郑楚滨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但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纪宁对俞芳菲的敌意。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很想跟她说明,自己对俞芳菲并没有那种感情。别人怎么误会他不在乎,可是纪宁不行。
  为什么纪宁不行?郑楚滨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不是他的什么人,充其量也就是下属和上司的关系罢了。她曾经还想把自己送进监狱去,他有什么义务要向她说明自己的恋爱情况?
  郑楚滨不由有些气恼,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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