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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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陶深深了解唐糖的心思,自从听闻他从孟州府处查实祖父尸身不知所踪,她心中便隐隐燃起了一丝微弱希望。会不会、万一……祖父还在世间?
  虽说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想起唐糖当日一意孤行找寻他的执着,那样火热的情意与赤诚之心。他实是一瓢凉水都舍不得泼她。谁知从他口里道出来的言辞,居然十分哀怨:“嗯,你的能耐自然大,翅膀早就硬了,连心肠都是硬的……”
  反倒要唐糖轻声哄他:“翅膀算什么,回头我给你造一双翅膀,让你插翅便可来见我可好?”
  “在孙飞虎面前就是个小闷包,遇了我便巧舌如簧。”
  “跟谁自然随谁,待我去了回来,定然要收拾得三哥讨饶才成。你信不信?”
  “凭什么信你?小病猫。”
  “我一路上好好养身体,好好练拳扎马步,想法子强身健体,回来之后给你一个惊喜……”
  “你这是打算去十年八年?”
  “呃,你就憧憬点好的罢……”
  纪陶不理她的胡言乱语:“早知如此,方才就当不由分说逼了你先去唐府。还诓我说领新姑爷上门务必郑重,须得置办新衣新鞋方可登门……新衣新鞋何在?全然就是不打算给我名分的意思。”
  唐糖一听这话骤然醒悟:“名分!名分自然是有……纪陶你且等着!”
  转头她便去随身包袱里找出两卷文书模样的纸来,纪陶展开一卷凝神细看,这竟是一纸婚书,上头密密麻麻书着他与唐糖二人的姓名、八字、祖籍……立约的日子正是去年的五月末,底下立约人处,竟是同时盖了唐糖与纪鹤龄的大印。
  他面上自是欢喜的:“真是奇了,我这个当事者怎的反倒不知?”
  “他交与我时,我也是傻了,原来他一开头便立的是如此一份,去年爷爷只唤纪方管我要去印章,却未给我看这两张纸……纪陶,爷爷可曾告诉过你,他早知你假扮你二哥的事?”
  “我只觉得他一向有所怀疑,但他老人家从不曾当面揭穿。”
  “正因为他极清楚此事,担怕你为查清二哥的案子太过奋不顾身,故而当日他才强命我们成亲,盼你有个牵挂,查案的时候总不至于……太不要命。”
  忆及公主墓的九死一生,纪陶仍是忿然:“爷爷他精明一世却是马失前蹄,我这头是牵挂上了,他却没曾料到,他这孙儿媳妇是个更不要命的。”
  “那旧账翻它作甚?前阵子爷爷郑重唤了我去,将旧事和盘托出,又说他家三儿最看重名分……一定嘱咐我要将这两卷婚书一并交与你保管。”
  “他还说了什么?”
  “爷爷真是比谁都清楚,连你二哥的行踪……爷爷好像都知道些,我这才知他的确活在世上。他像是早有预料似的,要我多担待你二哥的无礼之处,还连同告诉我二哥是如何成了那样的性子……”
  “爷爷都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俩八岁那年遭人绑票那回,要非二哥机警将你踢下斜坡,你俩差点遭人双双绑走。后来你得了救,二哥却被人绑到很远的地方,时隔三月方才赎回。他的性子本来不过是有些内敛,自那以后,却是变得愈发乖僻且难变通……”
  “糖糖,你怎么看二哥?”
  “我想想若不是他,便也没了你,心底竟有些感激他。而且他点子也是真的背,私生个儿子那么多年不能认祖归宗,好容易有了一个知他怜他的刀刀娘,他却被曹四渠去了势……最后大约为了替你还受了伤,刀刀娘更抛下他先去了,若是这会儿身上还中着毒……这样的人生,的确太过凄惨了。”
  “你不憎恨他?”
  “恨是不至于,不过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我是真的怕他,他生得和你几乎一模一样,却是一个魔头。此事不堪细想……”
  “难为你……爷爷必不知二哥胆敢这样待你,你别怪老人家。”
  “爷爷送了我三哥那么大一个活人,我再怨他,岂非不近人情?”
  纪陶这才笑了:“爷爷的确会做人情,他将我卖给了你,还偏偏说这是我看重的,两头都落了一个好。”
  “你不看重?那这两个纸卷就由我保管好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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