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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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糖看他指点得似模似样:“那个庸医究竟可不可信啊?”
  “怎么还说人家庸医,我倒真是宁可只有一个。”
  “怎么?”
  “一次生两个吃的苦比生一个要多得多,而且撕心裂肺的痛……”
  唐糖看他连眉头都紧蹙起来,好笑不已:“三爷亲自生过啊?”
  纪陶不理她,捏捏她的脸:“你近来脸圆了些,这阵子记得餐餐少吃几口。”
  唐糖圆瞪着眼:“嫌弃我?一会儿说要吃得胖些才好生养,一会儿又教我少吃,我到底听你哪一句好?三爷好作啊。”
  “不是,吃得少些到时生起来容易。”
  唐糖不以为然:“你怎么样样都听族医的,我是野惯了的,身体好,你看我身轻如燕……”
  她刚一轻身跃起,却被纪陶在半空一臂截住:“还敢浑闹?”
  唐糖被他半扛在肩头,下不来挣不脱:“三哥饶命啊不要挠……”
  纪陶却怕她压着了肚子,反变得小心翼翼:“我在的时候你随便上蹿下跳,我不在的时候没人护着,你可一定要安生……待我回来再跳。”
  唐糖低声道:“那你快点回来。”说着泪便淌下来。
  听他沉默不语,她怕他窥到自己哭,又悄悄抹了泪,笑嘻嘻道:“三哥尽管放心。两个真不算什么的,你个样子会教阿玉瞧不起。”
  “……”
  是时阿玉伏在唐糖椅子底下假寐,听到这话,十分忧伤地喵了一声,估计是想起了她那个身在远方、被唐糖吹得天花乱坠、却又素未谋面的丈夫二呆。
  **
  唐糖立在西城墙望着那一行人渐行渐远,纪陶骑着匹黑骏马,起先三步一回头,后来行得愈发远了,身影愈来愈小。唐糖望见他将手臂伸得老高背着她挥了挥,自此打马而去。
  唐糖不会女红,此番勉为其难,寻了齐王府的一位老嬷嬷急攻几日针线,为纪陶缝了身衣裳。
  因为衣裳是照着样子裁剪的,做完尚且可以上身,衣料亦是贴身舒适,那针脚却实在有些疏密不均,看上去有些凄惨。
  裘宝旸此番受纪陶之托留在这里看守唐糖,看了这件衣裳面色为难:“三爷虽然不如他二哥挑剔,比起哥来,他一贯也是个讲究人,真的忍心穿上身?”
  唐糖嗤一声:“我就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怕他不好意思穿,我才特意寻了黑布料做了这么件夜行衣,好供他贴身穿着,半夜里谁看他衣裳的针脚?好穿就行了。再说他动作起来,有我贴心的保护,定能无往不利。”
  裘宝旸很伤感:“哥什么时候能拥有这么一个充满爱意的麻袋呢?”
  纪陶极满意,穿得都不肯脱下,随手捻起块黑布:“好看,我喜欢……不过这是什么?”
  “因为还余块碎布,给你改了块方帕。”
  纪陶发现角落里还绣了颗小弹珠,爱不释手抚了半天:“真好看。我要系在领口,还可挡风。”
  裘宝旸都快看哭了:“是不是有了媳妇的人就容易昧着良心……黑方帕,狗啃式针脚……咦这弹珠哪里见过,就是绣得有点方啊。”
  唐糖驳斥:“是圆的。”
  纪陶都不同他计较,只是纠正:“这哪是弹珠,这是小糖球,我媳妇从小给我留言,都用这个来署名。”
  唐糖现在目送他离开,想起来了小时候随祖父离开京城那天,纪陶目送她从南院离开时的情形。他也曾提过她到了后头成了颗小糖球,慢慢变成个小点在那儿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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