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咀嚼玻璃的男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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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里西斯站在酒吧外面等候了一段时间,他不知道卡菲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打听艾德库尔的下落。虽然他很好奇卡菲为何阻止他进去,但他知道就算过问她也不会说,因为那女人的口风总比别人还要来得紧。
  尤里西斯无聊的蹲在地上发呆,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来打发时间,他抬头望着灰濛濛的天空,明明位在附近的猫眼之家正在下大雷雨,但这里的地面却是乾裂的。
  尤里西斯就算再怎么无聊也不会去欣赏废墟,他顶多只会猜想哪边的房子以前长什么样子,或是以前住在那里的住户长怎样之类的。但这些猜想只是多馀的,因为想像到最后总会变得非常可悲,而时间也没有因此加快脚步,它仍旧温吞吞的行走着。
  尤里西斯开始回想驴子皮那幅画,它是一切的根源,同时也是推动他的力量。明明只是一幅画而已,但驴子皮却能牵动许多人,不只是尤里西斯,就连亚德蕾雅、卡菲、蕾德希雅以及那个叫作艾德库尔的男人也被捲了进来。
  画像内容依旧清晰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当他在记忆里仔细端详那名披着驴子皮的少女时,少女的脸孔突然变得非常面熟,尤里西斯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就在他快要想起时,卡菲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等很久了吗?」
  「还好……怎么样?知道那个男人在哪了吗?」尤里西斯站起身子,他顺手拍拍身上的灰尘。
  「我知道他在哪,我们走吧。」卡菲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她走在尤里西斯前面说道。
  尤里西斯沉默的跟在卡菲身后,他们穿越好几条黑暗小巷,就跟刚刚来到酒吧前的路一样,只是尤里西斯早已搞不清楚哪里是哪里,加上现在这条巷子特别难走,他们不知道左转几次或右转几次。
  尤里西斯踩着破碎的屋瓦与砖墙,那些声音尖锐的像是能刺进他的皮肤一样,他的大衣也因为摩擦到斑驳的墙壁而变得有些骯脏。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他们走出崎嶇的巷弄后,尤里西斯发现他们竟然身处市中心的广场上。广场围了一群高大壮硕的男人,当尤里西斯准备走上前去一同围观时,卡菲却一个箭步的衝了过去。
  「艾德库尔在哪?」
  那些男人闻言后纷纷回头,他们让出一个位置,这时尤里西斯才看清楚圆圈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他看到一个留鬍子的男人裸露着下半身,男人面前还跪着一名身材纤细的黑发男子,那名黑发男子缓缓回头,他的唇边沾着一丝透明液体。
  「你就是艾德库尔?」卡菲望着眼前的黑发男子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艾德库尔从地上爬起来,他的个子明显比其他人矮小,就连尤里西斯也比他高出一颗头。艾德库尔拨弄一下黏在额头上的瀏海,随后便用一种带着敌意的目光审视卡菲。
  「你的保鑣告诉我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这个东西让我知道你的下落。」卡菲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副非常老旧的单片眼镜。
  「哼,原来是衝着那幅画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艾德库尔不屑的轻哼一声,他神色复杂的望着卡菲手上那副单片眼镜。
  「我们只想跟你打听一些情报。应该说,我想跟你买那幅画,你把真正的驴子皮给藏起来了吧?」
  「你说什……」尤里西斯震惊的望着卡菲,但卡菲却对他使了一眼色,接收到卡菲的眼神,尤里西斯只好硬生生的吞下卡在喉咙里的话。
  「没错,真跡确实在我这,看来我的保鑣嚐了你不少甜头,不过那幅画可是我的命根子,所以不管你出多少都没用。」艾德库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知道那幅画的价值,我也知道金钱在这里起不了任何作用,以物换物是亚食耳市的生存法则,所以我用这个跟你交换。」卡菲将单片眼镜收了起来,接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绿色玻璃瓶。尤里西斯一眼认出那是蕾德希雅牺牲上百人而製作出来的毒药潘朵拉。
  「那是什么?毒品吗?」望着玻璃瓶内摇摇晃晃的红色液体,艾德库尔瞇起双眼问道。
  「这是一种叫做潘朵拉的毒药,它的药性比毒品还要强烈,光用说的恐怕无法体验它有多美味,你要不要亲自嚐嚐?」卡菲停在唇角的笑意被勾勒的更深,她大方的将瓶子递给艾德库尔并提醒道:「药量只要一个食指就够了。」
  艾德库尔接过那只绿色玻璃瓶,他不停翻转查看那只瓶子,似乎确定没有问题后,他又疑惑的望着卡菲。卡菲的笑容依旧掛在脸上,艾德库尔扭开了瓶盖,接着他便毫不迟疑的吞下一大口潘朵拉。
  尤里西斯见状后想要上前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卡菲的夜蓝色瞳孔闪烁着轨譎的波光,待到甜美逝去,潘朵拉的剧毒便迅速在艾德库尔的体内扩散开来。
  「啊啊啊啊!」艾德库尔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他吃进体内的药量比尤里西斯多了好几倍,不仅是焚身的痛苦,就连五脏六腑也被千刀万剐。艾德库尔痛苦万分的死命挣扎,他的面容严重扭曲,凄厉的哀嚎彷彿脏器被剧毒给侵蚀腐烂,原本围成一圈的男人们见到他的惨状后被吓得四处逃窜。
  「快救他!你的身上难道没有解药吗?」尤里西斯着急的一把抓住卡菲,他激动的揪着她的衣领大声吼道。
  「我说过了,蕾德希雅製作的毒药是没有解药的。」卡菲没有反抗,她只是冷静的望着尤里西斯,好像这一切根本就不关她的事。
  「你……」尤里西斯咬牙切齿的放开卡菲,他很想说点什么,但脑海却一片空白。尤里西斯突然想嘲讽自己的愚蠢,因为他忘了卡菲是个轻浮又冷血的女人。
  「呜啊啊……呜……呃啊!」艾德库尔的身体蜷曲成一团,他一边嘶声尖叫一边痛苦的扭来扭去。尤里西斯忍不住将脸撇过一旁,就在他以为该发生的事却没发生时,他突然听见某种东西发出清脆声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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