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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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泊霖喟叹一声,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轻轻的,一如以往一般在她发顶揉了揉,“云姝,大哥说的母债子偿并非随口之言,将来无论发生何事,大哥都会永远的站在你身边,无条件的帮助你,补偿你。”
  云姝头抵在他坚硬的胸口,吸了吸鼻子,仰头看他,“我不要补偿,亲人之间是不需要补偿的,只有呵护关爱。大哥,即便我们并非亲生,但在我心里,你的位置永远都不会改变。”
  十三四岁的少女眼神真挚,这话出自肺腑,慰贴人心。
  云泊霖不在说话,因为无需言语上的承诺。明珠早已捧在手,珍藏于心间,只待呵护润养,将来交给可托付之人,一辈子的守护就是他的使命。
  久站牵扯到了伤处,已有轻微的目眩,云泊霖转身坐回了椅子里坐下,视线落在了她手里提着的笼子。转移了话题,打趣的问:“买了一只兔子逗我开心的吗?”
  云姝摇了摇头,将笼子放在地上,打开小竹门后抓着兔耳朵拎了出来,顺带拿出了一根先前塞进去喂兔子的绿叶菜。
  云姝将昨夜指尖结痂处的伤口用力摁压,又重新挤出几滴鲜红的血珠滴到了菜叶子上,送到兔子嘴边喂食。兔子的三辦嘴抿着抿着就将草叶子吃光了,不过数息之间,兔子的黑眼珠上就附上了一层白膜,眼神涣散,在云姝的手里使劲的蹬了几下腿——死了。
  云泊霖倏地抬眼看向云姝,道出一个惊人的事实,“你的血里有毒?”
  云姝万分难过的点点头,“其实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自从仙人台回来之后,这段时间我吐出来的肉骨头拿去喂狗,都毒死了三条狗了,但我之前并未注意过。直到从前侍候母亲的吴嬷嬷暴毙,明月看了说像是中毒征兆,手臂处有一处咬痕已经溃烂发黑。可巧那日在富河园,我曾死死咬了她一口,正是那条手臂。”
  云姝抬眼看向云泊霖,“大哥不是也测验过那碗汤的毒性吗?我确确实实是喝下去了,但除了身体燥热之外并无他感。医师也没查出中毒的征兆,所以我怀疑……我的身体很可能本身就已经成了一个毒罐子,血液剧毒无比,可比见血封喉。”
  云泊霖不敢置信,若真像云姝所言这般,那她变成了什么?连唾液都带着毒,万一打个喷嚏会不会也死两个人?这岂不成了人型毒蛊了?
  蛊?
  云泊霖心头一动,拧眉道:“会不会是那个麒麟蛊虫的缘故?”
  “大概,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云姝也很无奈,虽然她的身体并无不适之处,可如此一来旁人在接触她的时候岂不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天天在死亡边缘徘徊谁愿意?
  云姝觉得,她可能变成了一个怪物。
  这一突变在前世可是没有的,她如何能不慌。她不敢保证自己能一直小心,万一哪天疏忽出了纰漏,毒死了云家上下哪一个人都堪比要了她的命。
  唯有将她关起来每日投喂,像养狗一样……或者送进深山老林孤独终老,断绝人世一切关联最为合适。
  这是她在意识到自己的状况之后,苦思冥想得出的最好的结果。
  一个她万分不想面对的结果。
  她害怕了。
  云姝是真真死过一次的人了,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她不太记得了,亦无法仔细回想,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了她的思维,唯一存留的感觉就是对死亡的惧意。
  很多时候她装的坦然,实际上呢,活着的时候也没少遭罪,两辈子加起来,她意识存留的时间也不过二十年。太短暂了,也太波折动荡。
  她还没有好好的享受过人事的繁华,也没成过亲……如何能甘心,能不担忧害怕?
  “明日我带你去一次圣殿吧。”
  云泊霖不知如何安慰她,这件事情很棘手,沉甸甸的像一座山压在两个人的身上。他毫无头绪,只能将希望寄托祭祀长,望能得到解答。
  ——
  临近立冬,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圣殿古旧的大门前,虔诚的圣徒却不惧风寒,带着祭祀品徐徐进出,不曾喧哗,自有秩序。
  云家的马车停稳之后,布帘一挑,先下来了一个素净长袍的英俊青年。青年回头,看了一眼身侧停靠的另一辆带有郁南王府标志的马车,王府的车夫朝他拱手,“云大人。”
  “王爷也在圣殿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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