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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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呈陵将手放上去,语调轻快,好的,林深先生。
  其实这座教堂和别处的新哥特式教堂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比其中的很多还要朴素,满墙的壁画,彩色的玻璃,高高的穹顶还有立柱和华丽的壁灯。
  真稀奇,今天这里居然一个游客也没有,连神父都不在。贺呈陵觉得这种安静感很适合《嘲弄者》,何亦折的最后一段时光就应该呆在这样的环境里。
  不是巧合,因为今天原本是禁止参观的。林深这般说道。
  贺呈陵跟他开玩笑,那为什么我们可以进来?林先生,老实交代你的姓氏里是不是还带着一个冯字?
  里希特家族并不是贵族的后裔,林深说着,然后从兜里取出一把精致的镀金钥匙,不过,如果是作为这个国家的临时拥有者却理所应当的拥有使用任何一处非私有土地的权利。
  临时拥有者?谁?
  你。林深将钥匙放在贺呈陵的手中,合上他的手掌,是你。其实这把钥匙应该在国会大楼的议会过程中由他们交给你。但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严肃又虚伪的地方,所以我干脆跳过了那个环节,直接将它拿给你。
  林深继续说,我一直觉得,我的国王就应该拥有属于他的国土和子民,不然总显得名不副其实,此刻我终于有机会达成这一点。
  现在,整个列支敦士登公国都属于你。
  我要送给你一个国家,而我就是你的臣民。
  林深在今天第二次单膝跪地,拿起他的一只手在手背上亲吻并且称呼了他的德语全名。我尊贵的里奥哈德诺依曼亲王陛下,很荣幸能够见证您加冕为王的时刻,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能见证。
  列支敦士登公国的国家格言是为了上帝,亲王和祖国,我觉得这个内容在我这里似乎应该改动一下,我的国家格言为了贺呈陵,贺呈陵以及贺呈陵。
  贺呈陵曾经对于列支敦士登公国竟然想出了出租国家这样的方式进一步拉动旅游业的发展而感到世界这么大奇葩年年有,可是他当时他却不会知道,有一个人真的花费了那么多捡钱,要的仅仅是将一个国家送给他。
  这么说起来倒是和那些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一笑的故事,然而并非如此,林深不是那个昏庸无能智商欠费的君主,贺呈陵也不是什么柔弱无辜只能被别人泼脏水无法反击的美人。
  他们两个都是清醒理智又疯狂的人,他们都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费力克斯里希特先生,贺呈陵废了好半天时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记不记得你说过自己是我的骑士?
  我记得。林深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我当然记得。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主持你的效忠礼?贺呈陵问,不过他不需要一个回答。他环顾了整个教堂并没有看到任何一柄佩剑,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寻找一个代替品。
  贺呈陵在最终选择了一支有着纤长的茎的黄百合,那是列支敦士登公国的国花,在瓷质花瓶中亭亭盛放。
  他用着那支黄百合触碰了林深的肩头三次,小时候没少看过亚瑟王的骑士故事,他自然知道自己该说的赞礼词,可是此刻他却只想顺从自己的内心。
  费力克斯里希特骑士,你是否愿意对我宣誓效忠,握紧你的剑为我战斗,将你的一切都奉献给我,终此一生,至死不渝?
  里奥哈德诺依曼先生,我会为了你握紧我的剑,除非它的主人死去,否则它将永远为你披荆斩棘。林深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又补充道,终此一生,至死不渝。
  贺呈陵知道按照理论他此刻应该保持着上位者的矜贵与骄傲,他应该凛然不可侵犯,可是他却也低下身子,直视着林深的眼睛,然后吻上他的唇。
  在这座哥特式的教堂里,现场只有两个人,是一位临时的国王拿着黄百合做佩剑,册封了将他捧上王座的唯一的骑士和臣民,然后他又主动摘下了王冠,放弃了拥有国家的权利。
  在这座哥特式的教堂里,现场只有两个人,是一个人在亲吻他唯一的爱人,不曾居高临下,不分三六九等,用亲密的接触建立无人能够插足的契约关系,彼此忠诚,永不背弃。
  契约成立,林深,你将永远属于我。贺呈陵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连声音都在颤抖。
  而林深明明可以用许多种势均力敌的方式来回应这份占有欲和契约关系,可是他最后却只说了三个字。
  我愿意。
  是的,我愿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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