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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工作的地方摆设简单点,比较不容易分心,也比较好整理。」马磬言指着单人沙发,「你可以坐那里。」
  宋清秋客随主便地坐到沙发上,马磬言则拉着工作桌后的椅子滑到沙发旁边,两人隔着一张小茶几坐着。
  「如果你这么怕麻烦。为什么头发留得这么长?」宋清秋每次见到马磬言,都觉得要维持这么长的头发,需要很大的毅力。
  「就是因为怕麻烦,所以才留长的。这样就不用老是要上美发院去修剪头发了。」马磬言浅浅地笑着说。她想起姜成瑄的那封电子邮件,「是她告诉你,我生病的事?」
  宋清秋点点头。
  「那个不可靠的人,明明让她别到处宣传的。」马磬言想到那个痞子,陷入某种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不想让自己虚弱的一面被宋清秋看到,却又很高兴宋清秋来探病。
  「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要给我打这通电话。」宋清秋自己也心知肚明其中原因,在来这里的路上,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么急着来见马磬言的原因。
  「她的用意很明显,只是我不知道她是真心的,还是只想看戏。」马磬言撇撇嘴,对姜成瑄似乎有很多不满。
  「她这个人想法是复杂了点,但如果你单纯一点看她,会觉得她其实也只是个很简单的人。」宋清秋当然知道她这个多年好友是怎样彆扭的一个人,任何事进到她的脑子里,总是被九弯十八拐地绕上好几圈。而且,通常都是从不怀好意的角度出发。但是身为她的好朋友的自己,免不了还是想为她开脱。
  「是啊。很单纯地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个人吧。」马磬言还是不肯放过那不在场的第三者。
  「她如果知道你这么形容她,一定会跟你说谢谢的。」宋清秋想起姜成瑄那会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嬉皮笑脸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每次说到姜成瑄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容。」马磬言的言语之间有着掩不住的嫉妒情绪。
  宋清秋不是没听出马磬言的情绪,却依然藏不住自己的心情,她笑着说,「以前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和她说说话,心情就能好转。」
  马磬言再度感到姜成瑄像堵高大的墙,挡在她和宋清秋之间。她站起身,走回工作桌,拿起电话,「姜成瑄,你马上给我过来。」
  不明白马磬言为什么突然拨电话给姜成瑄,宋清秋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你知道姜成瑄是怎么形容我们两个吗?」马磬言稍做停顿,「她说,我像冰而你是水。如果要融化冰块,把冰块直接放进锅子里面,再放到火上面烧,不但会把锅子烧坏,还会把从冰块里融出来的水烧乾。最好的方法是,将冰放进和它本质相同的水里,再放到上去煮,这样才能完整地融化冰块。」
  宋清秋脸上的疑惑更深了。虽然,这段话听起来完全是姜成瑄的说话风格,只有她才能把爱情当米一样,秤斤论两地谈论。
  「起先我也不懂她想表达什么。后来她才解释,你是个很好的情人,不管遇到什么人,都会很幸福。但是,我只能和你在一起,因为只有你可以包容我。」马磬言蹲在宋清秋面前,执起她的双手,「所以,不是你非我不可。而是,我非你不可。」
  宋清秋没有接话,她沉默地看着马磬言,彷彿还需要再确认什么。
  没有得到宋清秋的回应,让马磬言跟着沉默了,就像个挥棒落空被三振的打击者。她颓然走向厨房,坐在高脚椅上,背对着宋清秋。从她的背影里,宋清秋可以感觉到那份沮丧,但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样天外飞来一笔的谈话内容,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两人默默地沉浸在这个无声的空间里,直到第三者来打破这样的僵局。
  一开始,姜成瑄不懂马磬言把她找来是为了什么,但在接收到宋清秋无奈的眼神,与马磬言无言的表清时,便拉着两个人往外走,「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个时候,管它三七二十一,喝酒就对了。」
  清晨,马磬言感觉到身旁有个热源,下意识地抱住那温热的物体,好让自己因天凉而醒来的身体暖和起来。下一刻,她惊觉到自己的床上不该存在除了她之外的另一件物体,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光洁的肩膀,乌黑的长发。她掀开被子的一角,看到未着寸褸的背部,就再也没有勇气往下看了。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也是一丝不掛的。
  她暗自呻吟一声,翻身平躺着望向天花板,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她知道身旁的人是宋清秋,想起了她把姜成瑄叫来,却被她将两人拉出去喝了酒。然后呢?她和宋清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上了床吗?
  难道这就是姜成瑄所说的,喝酒就对了?
  不对,怎么可能这样就对了?这一切简直都乱了套。她怎么可以还没有得到宋清秋的同意,就和她发生关係?这样和姜成瑄那个逼良为娼的痞子有什么两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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