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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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离开些看,明明睡得很安稳的模样。
  转念一想,原来她的梦里也是他呀!
  封鞅眸中的柔柔笑意几乎满溢出来,乐够了,又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印了几下,临睡前方后悔,刚才应该叫醒松青让她出去的......
  合懿早晨一睁眼瞧着空落落的枕边心里有些失落,但这失落没过多久,因她昨儿夜里做了美梦,美到让她羞于人言,一想起来就脸红心跳,直瞧得松青以为她是不是中邪了。
  今日没来得及去给老太太和封夫人请安,因辰时未至,宫里便有人前来接合懿入宫。
  合懿当然长记性了,封鞅与她说不要与后宫之人交从过密,她是实实在在的放在心里了,只这次来接人的不是后宫,而直接是温泉宫,是以此,她才安安心心上了马车。
  上回与合懿分别之时,太后站在玉阶之上,从封鞅遥遥投过来的目光中看到了承诺,所以从合懿回公主府这些日子她都未曾插手过半点,今次再见合懿,满面春风笑意盈盈,她一颗慈母之心方才落了地。
  现下过了腊九寒冬天气已逐渐回暖,太上皇身子好了许多,温泉宫便也开放了宫禁,皇后每三日便会领着众宫妃前来给两位尊上请安,合懿的日子不凑巧,正教她赶上热闹时候。
  皇后领着宫妃与合懿几乎前后脚进乾元殿,一见着她便亲热地喊阿姐,待给太后行过礼完毕,众人落座,皇后便问她:“阿姐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
  合懿点点头,念着管延盛的救命之恩便说起这回事,“我没什么大碍,倒是那日多亏了大监相救才捡回来一条命,劳烦皇后替我问问大监可有何心愿不得偿,我自尽全力相助,也好报答大监的救命之恩。”
  皇后婉婉一笑,“阿姐这话言重了,他下水援手原就是本分不说,皇上和太傅也早已赏了诸多恩赐,这等事,阿姐不必挂在心上。”
  皇上和封鞅皆表了意的话,那倒的确不必合懿再多此一举,这话题便也就搁下不提。
  那厢怕是玺儿早晨睡醒了直哭闹,乳母哄不住,哭声直传到乾元殿来,太后放心不下,便让人把玺儿抱过来。
  说来奇怪,那哭得脸红脖子粗的小玺儿落到合懿怀里没一会儿便渐渐止了哭声,她伸手去逗逗他,小娃娃睁大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望着她,忽然咯咯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朝她胡乱伸着小手。
  赵修仪见了直说她与荣王有缘,引得底下一众附和恭维之声,可经过先前之事她心里抹不去膈应,坐在太后身边望着底下笑颜浅浅的众美人,愈发分不清究竟孰好孰坏。
  她面色便也越来越差,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朝太后告了假,抱着玺儿兀自出了乾元殿去找太上皇了,只留下满室的宫妃面面相觑。
  第28章 伏凤翎
  太上皇这会子正在花园里逗鸟, 还是那两只凤头鹦鹉, 通身都是一溜的雪白, 独独脑袋顶上一撮红毛, 别说, 咋呼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凤翎的意思。
  今儿个风暖,吹着花园里成片的繁花海浪似的翻涌,带起来扑面的香气能熏得人迷离。
  太上皇就站在不远处一棵梨花树下, 黛青的长衫配玉带横腰,那身形, 宽肩窄腰长腿一个不缺,光瞧着背影,说是二三十的人都可信, 联想着和皇帝一比,简直像兄弟俩。
  这位横扫六合的主儿骨子里却堆满了诗情画意,任凭头顶的落花洋洋洒洒落满了肩头也不急着拂开,人和花融到一起,莫名就缱绻起来, 更别提那眼神儿就专注的瞧着面前的两只鸟,鸟通灵性, 哄得他高兴了, 忽而夷然一笑,不经意间就能把周围一众小宫女大宫女的芳心挑得能与天公试比高。
  合懿抱着玺儿踏进园子的时候就看得这幅场景,顿时一脑门子的黑线,暗道:难怪她娘总说她爹上辈子怕不是个狐仙转世的!
  想是这么个想头, 但俗话也说了,闺女找夫君,大抵潜移默化都会照着自己的爹找,合懿头回见封鞅就愣了神儿也和太上皇不无关系。俩人都是那瞧着不似凡间人的主儿,只不过太上皇给人第一印象是和煦春风,而封鞅是清冷疏离,更有意思的是,这俩人都是严重的“表里不一”!
  这头的太上皇听见宫女行礼的声音回过头来,见着合懿忙招呼她过去,走到跟前儿就顺手把玺儿抱走了,他带孩子挺有一手的,因为有经验。
  合懿以前听老嬷嬷说过,太后当年生下她和阿玦没多久就忙不迭的跨刀上阵了,要说为啥那么急,还得扯到前端王头上去,为了去给战死的外甥报仇,要说战场上刀剑无眼,本不应该有那么大恨的,可偏偏敌方是个有泼天大仇的,再摊上外甥的事,太后多留那人活一天都像是在拿刀子剐她的肉,是以在亲娘没在身边的那些时间里,太上皇算是给两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娘,连和心腹议事怀里都抱着娃,那经验,能不丰富么?
  合懿瞧她爹哄孩子哄得挺开心的,他叫一声玺儿,头顶两只鸟也跟着叫玺儿,玺儿一听,就被那两只鸟吸引了注意力,伸长了手想去抓,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只能咿咿呀呀,他也很有兴致陪小孩子一块儿咿咿呀呀,合懿乐了会儿,问:“爹,阿玦是打算把玺儿就放在您和娘这里么?”
  太上皇却说不是,“下个月我和你娘就真正搬到宜华行宫去了,玺儿不能和我们待在一起,阿玦已经在那些丫头中物色人了,估摸着就这两天的事,玺儿就要被接走了。”
  他说着话听见合懿叹气,问她怎么了,合懿没回答,反问他,“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您和我娘两个人都好好的,偏就要给阿玦后宫选那么多人,自古以来,后宫女人一多就容易勾心斗角,婉昭仪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哦不,她已经不是活生生的了。”
  “天底下哪还有第二个你娘?”太上皇答得理所当然,停了下,又说:“阿玦那小子不也没觉得委屈么,他要是当时订亲的时候有心仪的姑娘,说了不要别人,我和你娘还能硬塞给他么,你一天都操的哪门子的闲心。”
  “我......”合懿被她爹给噎了一嘴,有些讪讪的,“我就是问一嘴......那后宫里都有人敢因为嫉妒杀人了,不查清楚是谁干得,怎么敢把玺儿托付给她们某一个人,我反正不放心,而且您听说我落水的事情了吧,我说出来您也别担心,横竖那事情已经过去了阿玦也派人在查,我那时候去雁栖湖是有人专门骗我过去的,可不是遛弯儿溜到那就碰上人毁尸灭迹了......您听明白了吧,阿玦的后宫里有高人斗法,现在都不知道那些女孩子们心里住了个什么恶鬼,我看着她们的笑脸都觉得瘆得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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