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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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里等着。”
  寒容与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夸张地叫唤道:“我的殿下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在这等一会怎么了!又不是去祭拜一趟就回不来了,世渊早些年一年都去好几回,去一回还费劲吧啦地带了几车祭品,也没见着能出什么事啊!”
  娘的……
  钟淳听着寒容与那夹枪带棒的阴阳话,心中又窜出一股火来:真想将这货的嘴用猪油封了,再拖下去暴打一顿!
  他看着张鄜被簇拥着远去的背影,心里陡然升起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但又说不清这股莫名其妙的预感从何而来,只是像只困兽般在原地无端地焦躁着。
  “先前似乎未见过你。”
  张鄜熟稔地将一大一小两座石碑前的雪扫去,露出了底下的“成昭皇后蔺茹之墓”与“宣化太子钟敏之墓”。
  思陵有专门的守陵人,因此这里就算一年未有人上坟,也不至于到阶前尘杂、乱草丛生的地步。
  守陵人是个中年汉子,生得一副沉默老实的模样,看着张鄜在坟前将素瓷酒盏一一摆好,信手将清酒倒了进去。
  “小人先前在军营里做杂役,今年初春才被调拨来这儿守陵。”
  “你都听谁的差遣?”
  守陵人一愣,但见张鄜神色如常地在坟前摆上祭品,心下一定:“我是被内务府的李春禧大人调来的,听从他的差遣。”
  谁知张鄜听完竟转过身注视着他,目光直盯得那守陵人低下头去,一字一顿道:
  “我是问,在你们般若教中,你都听谁的差遣?”
  第67章 雪泥(十二)
  守陵人沉默了半晌,才干巴巴地道:“……丞相说笑了,小的只是一介粗人,怎能和那什子般若教扯上关系?”
  “你的掌腹内侧皆有茧,虎口凹陷有一道很深的裂口,非是短期内受的伤,应当是经年握剑反复磨损所致。”
  “你曾是一名上过战场的将士。”
  守陵人苦笑道:“……将士又如何,现下无仗可打,又能去哪儿领俸禄呢?小人与李大人先前有些交情,为了替自己与家人谋生计才向他讨了这份差事……”
  张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思陵是皇后与太子的陵寝,每任守陵人皆是由我过目后再由陛下亲自挑选,李春禧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断不可能冒着掉脑袋的险成全你的交情。”
  眼见那中年汉子脸色微变,他冷声道:
  “郑亥和王甫之被陛下处置前应当通过某种方式向你们这些‘般若遗徒’传递过消息,我虽不知你们这些人究竟是如何瞒天过海的,但我思来想去,你们教主利用乔泰为饵将我引上无色天,还不惜下血本动用死生蛊,看来应当是恨我入骨了——”
  “嗡!——”
  斩白蛇剑从张鄜腰间锃然出鞘,雪亮的剑刃稳稳横在那守陵人咽喉三寸之处。
  “若阁下是奉你家教主之命来取我性命,想用这般拙劣的演技骗过我的眼睛,未免也有些太失诚意了。”
  守陵人见事情败露,不慌不忙地眯着眼笑了一下:“丞相多虑了,小人在教中身份低微,此番前来只是替教主向您问上一句话罢了。”
  “哦?”
  张鄜眉宇渐深:“什么话?”
  “他很好奇……”
  顷刻间,守陵人手背青筋兀地暴起,从腰后蓦地抽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短刀,仿佛被训练了无数次一般俯身向张鄜喉间电掣般地抹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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