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 第10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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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拿着绷带和药膏进来的时候,于祗像看见了西方法制史里记载的可怕的、新奇的刑具。她没有过骨裂的经验,这种未知的恐惧一瞬间被放大到最大。
  江听白就站在她身边。于祗坐在床上,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衬衫,把脸往他身上贴。
  江听白垂着眼帘,心疼又好笑地去看紧贴着他的、胆小的于祗,她手心因为害怕冒出热汗,那份潮热洇过衬衫薄而透气的料子传到他的腰上。
  他牵了下唇角,无声哂笑一下。
  她不注意安全就不注意吧。伤了手,无非是仔细照顾她。总好过他深更半夜躺在酒店大床上,总像能听见她固执又坚定地说,“我们离婚。”
  睁开眼睛不过凌晨三点。离天亮还很早,但他已经睡意全无。只好披上衣服,走到窗台前,默默抽完一支烟。
  医生对江听白说,“麻烦你,把她扶正过来。”
  江听白用德语叮嘱他,“稍微轻一点,我太太很怕痛。”
  医生笑了下说好的。
  于祗就着江听白的手势坐正以后,抬起头眨一眨眼,瓮声瓮气地问他,“你跟他说什么?”
  江听白冷冷盯她一眼后,用种有仇报仇的语气说,“能有什么?当然是让他下重点手。”
  “……”
  于祗忽然觉得,自己对生物多样性的包容度蛮高的,毕竟,再找不到比他更小心眼儿的人类了吧。
  德国医生两只手交互着,托起她小臂做纠正的时候,于祗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痛苦地闭起眼睛,右手捏紧了江听白的手腕,头微微往后仰了下。到底没有哭出来。
  只在再睁开眼的时候,生理性地泛了点泪花。
  她接过护士递给她的纸巾时,脑子里就在想,轻微骨裂在工伤鉴定标准里算十级伤残,这样她都没有掉眼泪,如果离开江听白也有疼痛等级来衡量的话,怎么也得是十级往上走了。
  原来是有这么痛啊。
  江听白拿上药,扔给他的海外随行助理dylan,于祗瞧他这个架势,应该是要来抱她,她先摆了下手,“我腿没事,可以自己走的。”
  “确定吗?”
  江听白连声音都往外冒着寒气。结实地冻了于祗一下。
  她识时务地改了口,“不、不是那么的确定,好像脚也崴了。”
  于祗在他动气前先伸出右手,搭在他肩上示好,“那就辛苦你一下。”
  对于江听白这种得了理就不饶人的主。最好不要在他的气头上和他对着干,要想他之所想地顺着他、依着他。
  江听白回敬她一句,“不辛苦。我八字生得轻,命苦。”
  “……”
  江听白很熟练轻松地就把她抱了起来。
  dylan给他们打开车门,“江总,机场那边一切就绪,可以起飞回伦敦了。”
  江听白先把于祗放在埃尔法的后座上。再猫着腰进去,坐在了她旁边。
  苏黎世是温带海洋性气候,不比阿尔卑斯山上气温低,但夏天的温度也很难超过二十五摄氏度。
  于祗早已脱了在山上时穿的羽绒服,只留了一件紧身的长袖短款白上衣,和条高腰的浅蓝色牛仔裤,很休闲的打扮。她坐在车上,不敢看江听白,只能盯着利玛特河东西两岸的苏黎世大教堂和林登霍夫公园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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