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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正琴一直都认为自己做的不好,谢初是她带大的,可她无法给予她谢泽恩和夏诗的爱,她在用奶奶的身份爱着她,以奶奶的角度看待这场乱伦。
  多年根深蒂固的观念让她几乎下意识就否定了这个事实,“不可能,崽崽和她哥哥很好的,我没有看见过他们那样!”
  她的语调激动,虚靠在床板上的身子都随之移了几下。
  夏诗立在床边,她一心想快点解决这件事,疲惫和困意袭上脑袋,她振奋起来,“很好?确实是很好,要是你也能去看看,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我今天亲眼看见的!我就知道……我不该让她过来的……”
  南正琴蓄力掀开被子,她弯着腰,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浑浊的嗓音弱到无法辨清:“你还是她的妈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南正琴的视线从夏诗脸上移开:“……等我死了以后也没人会这样想了。既然你不希望我们来,我们现在就可以走,这个房子是你的,钱是你的,崽崽已经长大了,我们没理由再赖在这里。”
  夏诗僵持着的面容崩裂了一瞬,她刚要说些什么,大门就被打开了。
  谢初将南正琴扶上床,南正琴抓住她的手,带着厚茧的指腹磨过腕骨,让谢初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
  “崽崽,什么时候考试?”
  “快了,月底。”谢初知道南正琴在担心什么,她狠狠咬了下舌尖,“我先去睡觉了。”
  “崽崽。”南正琴唤了她一声,谢初停下,“那是你哥哥啊,我真的不相信……你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如果南正琴没有生病,她还会这么无奈地躺在床上吗?从小到大南正琴都有没有责怪过她,她其实是不是也想骂她的。她是个沉重的包袱,熬走了谢泽恩,熬垮了南正琴,她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了。跟蓝蔚在一起太难受了,不管往哪头走,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弄错了。奶奶,你睡吧,我都听你的。”
  谢初关上灯,轻轻掩上了门。
  她给蓝蔚回了条短信表示已经顺利到家,大学申请一个月前已经递了上去,夏诗给了她退路,不要联系就好了,哪怕在同一个地方,会在同一个学校,不管以前做过什么,现在都不作数了。她和蓝蔚是兄妹,但他们不一样,谢初没有足够的信心面对指责,她直面的是不待见她的夏诗和爱她胜过生命的奶奶,她要活在这种前提之下。
  只要把对蓝蔚的情感看作对哥哥的爱就好了,不过是蒙了一层虚假的面纱,被盖住的是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稍稍一揭,就能暴露在阳光底下,这不是爱情。
  蓝蔚打来电话了。谢初正在帮南正琴煮药,面前的陶瓷锅从小孔里喷出烫手的水汽,她徒手去揭,烫得一抖,盖子重新落回锅口上,几欲碎掉。她关了火,关了嗡嗡作响的油烟机,手机最后震了一下,不再响起。
  谢初跟班主任请了假,不长不短,剩下十五天,她想边复习边留在家里照顾南正琴,机构那边帮她结算了当月的工资,年长的同事祝她考个好大学,她笑着道谢,只是出门的时候没有再看见那道亲切的身影了。蓝蔚还在学校,她避开时间点,像一辆平行的列车安然地驶过。
  她把中药端给南正琴,督促她按时喝下去,南正琴这些天精神越来越好,有时候能吃上一口饭,每天不再是睡觉,时常会让谢初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陪她聊聊天。
  “崽崽,什么时候考试啊?”南正琴第二十次问她。
  “明天。你明天要按时喝药,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在家不要忍着,有事就打电话说,我考完上午的几门能抽空回来一下,你想吃什么也可以告诉我……”
  “知道了。”南正琴欣慰地看着她,“奶奶知道的。”
  谢初也注视着她,她先从南正琴的眉毛往下,再到眼角,最后是她半弯的嘴唇。
  她看向窗外的夕阳,中药的苦味在屋子里散开,天边的日盘就像晒干的橘子皮,谢初帮南正琴擦了擦嘴,也笑了一下,“奶奶,现在要换我来照顾你了。”
  手机屏再次亮起,她端起喝光的瓷碗,一手接通了电话。
  “谢初,明天考试你几点来?”陈雀那头很安静,静到谢初能听见自己从胸腔里冒出来的共振。
  “考试前半个小时吧。”
  “考完就结束啦。”陈雀用一贯轻快的语气说,“反正还会再见面的,你要好好考哦,谢初。”
  “好。”谢初随意用水冲了下碗壁,“你也是。”
  那边传来淡淡的嗓音,她在心里对陈雀说了声抱歉,挂断了电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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