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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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营之中。
  “将军,该用饭了。”粗哑,恭敬的男声响起,他看见正倚着头,闭眼小憩的裴闹春,忧心忡忡,“裴将军,连日征战,你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现下眼看没什么大事,不如您休息一会?”
  这几日来,那天杀的宁朝,不断使了小股兵力过来试探,他们马匹好,又大多是天生的骑兵,跑的速度极快,受不到什么损失,可他们军营上下,却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裴将军向来以身作则,只要进入战时,便全面警备,普通将士们还能轮岗,换着休息一番,他除却就这么趴在桌上浅眠,没再好好地休息过。
  “我没事。”裴闹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他压着的这张桌子,是原身用来办公的,上头全是各式各样的地图、文书、情报,而前头还有个巨型的沙盘,已经被按着周边的地形布置完毕,旁边散落着不少手工制作的小旗,但看起来不算凌乱。
  按原身的地位,通常是自行吃饭的,只是他更喜欢和士兵们在一起,便通常是到后头去和众人一起用饭。
  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裳,准备出去,刚刚的亲卫还未离开,他低声开了口:“将军,小姐和老夫人的信件和东西已经送到,您是要饭后看还是现在?”
  “饭后吧。”裴闹春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刚刚接收完记忆,一瞬间还有股强烈的混乱感,毕竟这回给的小说,可和原身记忆里的剧情,完全对照不上,他有很多的想法,却还差这么凌门一脚,做个最后的确认。
  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军营住在在城外时,用的是各式的布制帐篷,最大的一顶,是医营用的,他自己一人,住的并不算大,才掀开布帘门,就一下有了真实感,抬眼望去,便能看到周遭环境,目光所能及的最边缘处,有扎好的木制围栏,即使到了饭店,也依旧有这么几十个士兵,正持着武器,身穿简单的布甲小心巡视,脚下的地界。
  一见他出门,所有的士兵无论做什么,都不忘立刻站定行礼,眼神中全是恭敬,任谁都能看出,在他们的心中,裴闹春这个大将军的地位。
  前头的木制瞭望台那,还挂着自制的旗子,一书大夏,一书裴,前者高,后者低。
  不过此时也没有细看的功夫,他跟着亲卫拐过弯到了后厨那,军营里自是没有做什么餐厅的,各自领了饭,便到外头就地坐下,用起了餐。
  第85章 (古代)女儿身边的人都重生了(四)~(六)
  京都城内, 一如往常,人来人往,这是一朝都城,无论是商贾士人、达官贵族, 大多聚集于此,诸多坊市街区,均这么围绕着正中的大夏宫层层散开,离得越近的街区, 便也越是要繁荣一些,寸土寸金。
  裴将军府, 正位于宫城不远处的官员府邸群落之中, 这也是从裴闹春的祖父那辈起, 便开始住下的房子, 这几年来修缮了几回,又由于级别的提升, 扩建了一番,过往之人,但凡看到那宽阔的府门和那牌匾之上的一个裴字,便要人心生敬意。
  在这年头,除却那些个读书的士人,大多数平民百姓, 是没那个条件和渠道识字的,只是看多了,便也记得了, 毕竟几乎每几年,都会有边疆的战士,扶着棺材、带着亡者的衣冠,千里赶来,送其下葬,见多了,其他的字不认得,单那裴字,还是能记下的,他们虽有的大字不识,平时身如浮萍,可还是知道,是谁护着整个大夏安宁,让他们得以安居乐业。
  被送来落叶归根的棺木和衣冠冢,大多被葬或立在京都郊外不远处的裴家庄那,除此之外,还会有不少由于伤残、年迈被送回的老兵,带着家人,一块守护着曾经一起浴血的兄弟。
  一大清早,裴将军府门已经大开,负责看门的可不像别家,是押了身契的小厮,整个府邸中,除却应当有的奴婢嬷嬷,其他尽数是裴家亲自培养的亲卫,大多见过血,杀伐果断,可要是站在门边时,却又能收敛起一身的锋芒,看着和寻常小厮毫无差别。
  过了招待客人的前屋,到了后院又过长廊,便到了后院,宽阔、崭新的屋子,却用得不多,大多空置着,哪怕是勤于清扫,也毫无人气,这并非因为裴家奢靡,只是去沙场的路,十个走,一个回,渐渐地,住在此的人,便也越来越少。
  “小姐,你该去练女红了。”丫鬟秀玉,是打小跟在裴玉琢身边的,她的父亲是跟在裴闹春身边的亲卫,由于从小和裴玉琢一起长大,两人之间也没什么隔阂,很是亲昵。
  “我不喜欢练女红。”小小的女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发量挺多,利落地束了个童子髻,穿得挺利索,正在那对照着摊开铺平在桌上的本册,比弄着手脚,时不时地还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挂在旁边,镶嵌了华美宝石的匕首。
  秀玉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姐,那老夫人来了你要怎么说呢?”事实上,就眼下小姐练的这本册子,还是央着她偷偷去从父亲那顺来的呢。
  小小的人儿,终于无奈了,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手放在桌上,托着腮,满面愁容,总有些小大人的感觉:“是啊,那还是去练一会女红吧。”
  将军府里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毕竟人口极少,正经的主子,也就是裴老夫人和裴玉琢两个,裴玉琢是家里的独苗苗,从小很受宠爱和关注,可这没让她变得骄纵,反而更是懂事。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便是听着祖父、曾祖父、父亲等人的故事长大的,家里的奶嬷嬷为了哄她睡觉,只能把自己听到过的翻来覆去地讲——
  “那时候,宁朝还没成立,那是好几股的散乱势力,几乎每到秋冬,就会有外敌入侵,你曾祖父总是无所畏惧,只要敢来,他就接战,在他守着边疆那二十年,大夏朝没再丢过一座城。”
  “你祖父到战场时,年纪还不大,只是他生来很有谋略,去了没多久,便以轻骑四处游击,一度打得宁朝人岌岌可危,四处闪躲。”
  “你父亲上战场时,年纪比你祖父还要小些,你祖父离得急,也没来得及教会他太多的东西,那时他去,老夫人一度昏厥,觉得这是把命挂在腰带上,可能怎么办呢?这就是裴家人的宿命。不过老爷他许是继承了裴家人流淌在血脉之中的掌兵天赋,无往不胜,宁朝人本来还以为我们裴家没人呢,结果老爷一到,还是灰溜溜地回去了。”
  就连奶嬷嬷,说起这事时,都是一脸惋惜和骄傲混杂的表情,一方面为裴家人的英勇觉得骄傲,可另一方面,战争,是要死人了,裴家人前仆后继的去,最后只剩下了家里的一堆娃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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