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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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两位皇子,还没有妻族帮忙,仅靠拉拢来的大臣,哪能和有太子称号、名正言顺的太子做抗衡呢?
  那她的父亲怎么办,顾玉娘额上的汗水一层又一层,难道那一切真是个梦?她叫父亲转投了二皇子,最后反倒是害了父亲?要如何是好,不会的,太子一定不会立刻对父亲下手,会没事的!
  而这下,比顾玉娘更着急的是三皇子,他这几年来,苦心经营的门人大臣,在大哥复立后,人心涣散,归根结底,没人想造反,不都想着要争那太子的位置吗?结果转了个圈,还是回到了原地,换到谁那,都能看出皇上的心意,除非真的想赌上身家性命,谁会肯跟着三皇子来一出清君侧呢?
  反倒是一无所知的二皇子心态平稳许多,大哥和三弟不知为何,一直针对着他,顾丞相又非得带着一大堆手下,以他为首,替他摇旗呐喊,他是被不断推着往前,现下太子起复了,他没别的想法,只想着要早些被分封,离开京都,到时这些事,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三皇子正坐在殿上看不进书,却听门外有太监急行而来,这几年,就连宫里的宫妃、太监也隐隐开始压宝,毕竟皇上的身体不知为何,越来越差,时不时地昏睡,好几回都提出要立太子的想法,三皇子母家有钱,撒了大把银子出去,买回来了不少消息。
  那太监鬼鬼祟祟的进来,跪下行礼后立刻就开始汇报:“三皇子,刚刚太子殿下请皇上拟旨,给他和裴将军的女儿赐婚,还要陛下下了令,要求裴将军即刻送女儿回京,并一起回到京城,参加婚礼……”他说了不少刚刚皇上下的旨意,其中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什么将状元郎贬谪之类的,他一并囫囵说了。
  “嗯,我知道了。”三皇子随口答应,而后惊得登时站起,你再说一遍?
  “太子说,顾丞相的门人势力过盛,要削弱一些,点了顾丞相的女婿和儿子……”
  “不是这个,裴将军的女儿?”三皇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是的,圣上已经下了旨,拟好就要出发了。”
  怎么会这样呢?三皇子目瞪口呆,现下他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他的这位太子哥哥,也一样是重活回来的!那他还能活吗?
  不行,他得想办法,他一定能想到办法!
  很快,他招来了自己私下招募的能人,写了一封信,要他送去边疆西城那,一定送到裴将军的手中,信件很简单,就是告诉裴将军,太子私下有虐待宫人的习惯,还在外头养了外室——这纯属栽赃,这辈子的太子在重生后,还是很注意的,生怕被人抓了把柄——又说太子主动要求要求娶,圣上传唤裴将军回来,是为了卸磨杀驴,要了他的命,然后收编边疆大军,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最后将自己的身份竹筒倒豆子般地说出,向裴将军求助,说若是能帮他登基,他以亲王之位回报。
  三皇子站在殿门口,看着那人一路疾驰,往边疆而去,背着的手还在颤抖,他就不信了,这回他改不了命!
  同一天,从京都离开的,行迹诡异的人还有一个,另有裴将军府一位奶娘报案,称她的女儿,不知为何,无故失踪。
  第89章 (古代)女儿身边的人都重生了(十八)~(完)
  这场大胜, 振奋了整座西城上上下下的人,要知道,这四年来,虽然有裴家军守护, 可每到秋冬,整个边疆都会有如惊弓之鸟,小心翼翼,连出城的行动, 都要畏畏缩缩,生怕遇着了宁朝人的劫掠, 毕竟两方分属不同的朝政, 见面了可没有什么留情的说法。
  先锋官是头一个到的, 他得先打出特有的信号, 通知这城里上下,可以解除防备, 人、信号、方式,三者缺一不可,否则哪怕裴将军人在门外,都不能开门,这也是事先定好了的,随着他的到来, 这环城大门也才缓缓放下,大军落在后头,呈一条没边的长线, 慢慢地挪动回来。
  战争,接连持续了好些天,原来修建的护城工事,现下都有了残缺的破口,得要花不少材料、人力才能补上,周边的牧草、田地,也受了踩踏,收成很受影响。
  分明渐渐入了夜,可这整个西城的百姓都没休息,就连住在外城,移居来的边疆部落人民,都跟着格外期盼,等待着大军入城,这四年的时光,让他们也渐渐地融入了这生活的环境,虽说偶尔也会想念,自由自在的放牧生活,可生活的平稳、吃穿的无忧比什么都更要重要,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又有多少人愿意流浪呢?
  整整四年,要这片土地,彻底地刻画上了裴姓,边疆这十座城市的百姓,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过上的生活,虽然不算精致,可丝毫不比其他城市差多少,这儿夜不闭户、灯火通明、军民一家,凡是遇到点困难,都会有人协助帮忙,城外的土地,早就做了重新的分配,各种各样的行业,在这落地生根,互通有无,看着四周身强体壮的大兵,和逐渐兴起的外墙,他们能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当然,这也有几户从江南等地迁来的人家,为数不多,他们心里嘀咕,觉得不太自在,从前习惯了的什么礼教,在这通通派不上用场,可久了,便也融入于其中,反正除了豪富人家、或是官老爷们,本来他们这些百姓,就没有什么妻妾成群,丫鬟遍地的习惯,到哪生活,跟着哪的风俗走,准没错。
  时不时地有百姓在茶楼里遇到,边喝茶边唠嗑,感慨着这几年来的变化,然后趁着四下无人,窃窃私语地开了口:“若是裴将军能管这一辈子就好了。”然后很快又沉默,笑着当没这回事。
  裴玉琢的马上,挂着大王子的头颅,她挺直身体,跟在父亲身边,面如寒雪,在大夏朝的习俗里,毁人尸身,是极其残酷的刑罚,在传闻中,尸身不整的人,是没有魂的,正因为如此,宁朝每回俘虏了夏朝的将士,便一定要施以毁容、伤身等刑罚,要他们不得善终。
  她动手时很是果断,可在真的将那头颅挂到马上时,依旧有些抗拒,内心受过的诸多教育,和那股要保卫百姓的信念缠绕在一起,互相争斗。
  一方面,她自小在家读书,跟着老太太学的,更多是德、是忍让,另一方面,从很小开始,她便这么牵着祖母的手,代替着父亲,到郊外的裴家庄,一次次地目送着人下葬。裴玉琢知道,若是今日,败家是他们,没准宁超人可以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可同时,心中依旧有些莫名生起的矛盾。
  “怎么了,玉琢。”裴闹春伤口大概处理完后,便这么上了马,打算骑马入城,他是整个边疆、包括西城的旗帜,如果他倒下了,哪怕这是一场胜战,看到的百姓都会受到巨大的打击,他的马上同样挂着一排人头。
  “父亲。”裴玉琢没喊将军,她迟疑着开了口,“明明我知道大王子是该死之人,可为何在砍下他头颅时,依旧……”她羞愧极了,总觉得自己过于心软。
  裴闹春忽然笑了,眼神里全是欣慰:“这很好。”
  “很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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