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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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玉兰看着他,叹了口气:“能怎么办?你那没钱,我这也没钱,就老实交代……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说出来的,我会保护你,我就告诉闹春,是我自己爱花钱,把钱都给花了。”
  听着这谁都能听出是假话的理由,许海洋几乎要吐血了,他忙拉住何玉兰的手:“玉兰,你先别着急,我想想,现在你那还有多少钱?还需要多少?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我是个男人!”
  这十里八乡,何玉兰能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供销社和黑市,那里头的东西,贵到顶天了能有多少?大几千块说没就没,谁能信?就是路边抓个傻子问人家都会笑出声来,最后还不是绕到了他的头上。
  “我这里还有五百……”
  “你怎么只剩下五百了?”许海洋脱口而出。
  “你忘了,就前两个月,你说要运作一下,看能不能到煤矿那去学车,到时候先在那安排一份工作,说得要几百;去年的时候……”何玉兰如数家珍,女人的天赋技能之一,翻旧账,她一向掌握得很好。
  “……”这样说来,许海洋倒是都有印象,只是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两千块有一大半要压在他身上,“我知道你对我好,那就是还缺一千五是吗?”他肉痛得厉害,不过去了这一千五,他还能剩下几百小一千的,人生总是有舍有得,这回给了,过后他一点点再要回来。
  “恐怕得两千。”何玉兰摇着头,“你哪有那么多钱,你帮不了我的,这几天我家晓冬还摔着了,钱都是我出的,我要是把兜里的钱都给拿出来了,到时闹春还没走,又有要使钱的地方,我就难办了,你别管我,我再去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她颓然地蹲下,“我也没什么办法。”
  许海洋这已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他就差没表演个吐血了:“玉兰,你说什么呢!我和你说过了不是,有我在,哪需要你担心那么多?这样,我来想办法。”
  “你?你哪有办法凑那么多钱?”何玉兰眼神中欣喜和焦急交杂在一起,“我不想你为难。”
  “不为难,我真有办法!”许海洋心在滴血,他现在总不能和何玉兰承认,他刚刚就是在说空话,其实钱他一直存着,“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在镇上认识几个人吗?他们也都是有钱人家出身,和我关系很铁,我先从他们那里借,咱们先把你丈夫应付走再说!只不过,这钱借得容易,还起来也难了,你也知道,我身上没什么现钱。”
  何玉兰恶心极了,她听懂了,直到现在,许海洋还打算搞放长线钓大鱼,不过面上却全是感动:“海洋,你真是太好了!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钱的事情你别担心,等闹春走了他,他还会寄津贴回来,到时我一定和你一起还!”
  得,有了这句话许海洋就放心了,他心里甚至已经开始谋算可以拿“利息”做借口多要钱的事情,过后他一定找个机会和何玉兰签张借条,到时候两人的关系,便能彻底甩开,想到这,他倒也不觉得裴闹春傻了,反倒觉得这人帮了他一把。
  “玉兰,这样,你先回家,我下午找个人帮我看牛棚就到镇上去弄钱,明天下午上工时,咱们还是老地方见,到时候我把钱凑给你!”许海洋信誓旦旦,事实上这钱都在他知青点的被子里头。
  “好!海洋,我就知道,什么事情找你准有办法。”何玉兰擦着眼泪,许海洋伸手过来,她虽然厌恶,可还是顺着靠了过去,两人倚在一起没一会,她便像想起什么一样,立刻闪开:“海洋,我得回去了,否则等下婆婆和晓冬回来没看到我人不好!”
  “嗯,你去吧,我看着你走。”许海洋温柔地应,这么看着她的人影小跑着消失,表情也变得冷漠。
  第115章 年代重生文里被甩的军人爹(十一)~(十二)
  正午裴家的这顿午饭, 大概只有不明内情的裴妈妈觉得是其乐融融, 另外两个在餐桌上用饭的, 都是心怀鬼胎, 眉目低垂之下, 全是自己的算盘。
  裴晓冬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眼神不时抬起, 看着正坐在自己对面,看上去同样没在认真吃饭的母亲在心里打着算盘, 他心里有数, 爸爸那头给的要钱理由挺着急, 妈妈手头没钱, 这两天一定会找个时间出去要,昨天他陪着奶奶去上工的时候妈妈还是一脸着急, 等到回来时就变得谨慎,看来肯定是得到了能要到钱的回复。
  裴晓冬之所以不担心妈妈是已经要到钱的状态那原因挺简单,他的长辈这一代, 对钱这事情都很上心, 没有人会随便揣着几百上千到处走的,平日里恨不得挖个洞把钱藏起来, 他还记得在挺多年之后, 有一回爸爸要带他外出旅游, 还是从家里不知道哪个旮旯角落里掏出来的钱,更何况现在。
  当然,即使是这么认为, 他的心中也有所担忧,生怕自己没注意,妈妈已经拿到了钱,到时候他要拿什么证据来告诉爸爸,妈妈在外头找了个人?
  不过现在,他已经放下心来,虽然他演技也不太好,不过何玉兰的更差,早饭时还算镇定的她,到了午饭便浑身不自在一样,就连这几天例行的“爱的关怀”都不做了。
  说到这爱的关怀,裴晓冬就已经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几天他一和奶奶到家,何玉兰的关心就过来了,她看着他,眼神全写满了“温柔”,然后又是想摸头,又是想抱他的,甚至还想着给他喂饭。
  裴晓冬暗暗旁敲侧击了一番,装作不经意地问过几件小时候村里发生的大事,何玉兰虽然顿了顿,思索一番,不过还是都回答了出来,这要裴晓冬心里一沉,他大概猜到,何玉兰许是和他有了类似的巧遇。
  可他并不想接受这份“补偿”,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在知道妈妈“跑走”的时候,每天蹲在村口,甚至偷偷地想要上镇里去学小蝌蚪找妈妈;也忘不了,自己在知道妈妈是为了别的男人离开这个家时受到的冲击,还有在上学时,同学之间流传的有关于他的种种令人难堪的流言蜚语……
  心里的伤害一旦造成,哪怕表面愈合,可深处却依旧随时会被撕裂。
  裴晓冬从来没想过要“绑”住妈妈,他甚至试图去理解过一切的发生,是的,一对夫妻如果在一起不合适,的确应当分开,爸爸身为军人,这份职责,也确实要他不得不长期驻守在外,和家里聚少离多,没能做到身为丈夫、大家长的责任。
  可是——难道一开始妈妈不知道爸爸是军人吗?虽说曾经爸妈年代的包办婚姻多,可两人也是相看过的,若是真看不上眼,依着妈妈在何家受宠的样子,难道推脱不掉吗?再者,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之中,妈妈就不能提出要分开吗?裴晓冬也知道,提离婚妈妈肯定会受到不少的指责,可这总比偷偷地出轨好吧?
  他是亲眼见证一切发生的人,也算是当事人之一,裴晓冬是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奶奶、爸爸对她的好,也依仗着这份好,在家里肆意横行,那时就连他,每天不也努力着想要讨得母亲的一个笑脸吗?
  到了最后,妈妈不但是毅然选择离开,不顾之后会发生的诸多波澜,还带走了爸爸多年的津贴,甚至顺道偷了外公、外婆家的钱财,到最后,她让身处漩涡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最深刻的伤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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