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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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放心。天子脚下,褚家还没大胆到能做害命之事。但你要有准备,他们一定会使些卑劣的手段,逼你就范。还有既然小宝是你的软肋,就暂时搁在坊长家,我到时候派人去给坊长送些东西,叫她好好照顾一二。其余的,有事,我们随时联系。”
  宝念垂了眸,昏暗的房间内,天光瞬间大亮。她终坚定地应出那句:“好,我都听你。”
  -
  晌午之前,柳愈庚到玉霄观传了消息。
  等消息再传到褚芳华那时,已是半下午的光景。玉霄观的小楼之上,褚芳华盯着楼下来往络绎不绝的信士,琢磨者柳愈庚的冒失,低声暗骂了句:“不中用的柳愈庚,竟连个村妇也搞不定。真不知他那二甲第一是从何处得来。”
  褚芳华随手一掷,杯中水泼出一地。
  只是牢骚归牢骚,如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事褚芳华还是得继续操心。
  那叫丹云的老嬷不慌不忙,跪在褚芳华身边冲洗放盏添茶,她低头看着桌案上褚芳华用来占卜的铜板,沉默不语。这些时日,褚芳华日日都来这玉霄观,日日都叩拜神仙,仿若在求个心安。
  可自作之孽,岂是给神仙磕几个头就能饶恕的?
  这命,不如自己搏。
  轻将茶盏推去,丹云还是一脸淡然地开口问:“大娘子,既是这柳愈庚办事不力,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听那小乾道最后特意转述说——他这媳妇似是在大房的二少夫人的面食店做工,柳愈庚叫您小心。”
  “太史筝?”褚芳华闻及此言,盯上丹云。
  “又是她,怎么哪都有她?太史家自顺和皇后仙逝后,就逐渐没落。如今他爹空有个淮南节度使的虚职,甚至在汴京连个名号都无,就是认识贤太妃又如何?那不都是看在先皇后的份上。她现在若识趣,就该夹着尾巴做人,还以为太史氏,跟从前一样威风?妄图与褚家作对,真是不自量力。再说此事还事关崔家,她难不成不顾崔家颜面,而去帮助一个无权无势的外人?她脑子被驴踢了?”
  褚芳华自大轻敌。
  丹云搁下水壶,擦拭起桌案上的水渍。
  她想她未免太过轻敌,“话虽如此,但大娘子做这些事的时候,还是小心为妙。”
  毕竟,他们见不得光。这是丹云的言外之意。
  “小心为妙?你有主意就直说。”褚芳华举起丹云添来的茶,饶有意味品起。
  丹云与褚芳华的默契已成,她继续做着手里的活计,装作不经意地说起,“不用大娘子说,我也知柳愈庚那边哄骗不成,大娘子现在一定是打算,使些绊子,用用硬手段。叫那村妇自己在汴京待不下去,知难而退归家去。虽说这是个不错的法子,但老奴还是斗胆说上一二。”
  “咱们做事不能太过直白,最好是将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落在柳愈庚身上,让事情从表面看上去与咱们毫无关系。如此,才不会将咱们轻易暴露出去。”
  丹云虽不赞同褚芳华这回将富贵求于险中,但跟了褚芳华几十年的她,忠心为主,还是选择站在褚芳华这边,替她打算打算。
  褚芳华闻言眼前一亮,丹云猜透了她的心思,她正愁有主意,没对策。
  “有些道理,继续说。”
  丹云缓缓停下手中动作,跪立起身,“而且老奴不知大娘子有没有察觉,自那日从宫里出来,所有的事靠大娘子揽着,褚氏以及太后娘娘全然置身事外,可这事是他们提的,将来若是成功,分羹最多的是他们。若是功败,他们却是毫发无伤。大娘子想要咱们多一份保障,就要拉褚氏下水。不若到时,这岸边站满了人,溺水的,就只有咱们自己。”
  褚芳华的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她何尝不知,褚太后是想坐享渔翁之利。
  可她能怎么办?
  丹云的话,一语中的。
  褚芳华装作发怒,沉声骂了句:“你个死婆子,最近是愈发大胆了。你有什么能耐,把他们拉下水?”
  丹云镇定自若地望向错落有致的汴京城,这里楼阁高起,太平喜乐之下,皆是权利在互相交叠,这是元梁朝的极乐地,也是最污浊的沟渠。
  她来汴京三十年了,自诩最了解这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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