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17-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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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护驾的来了。」铁鹰笑道:「龙豹你就到后面吧,我和她们一起。」威风凛凛地一手拿一把步枪和其他队员各就射击位置,和对面敌军互换交火。
  我很不是滋味地退到屋内深处,等心情稍微沉淀一些,才镇定下来继续指挥战局。
  履带车绕道左侧守住街口,机关砲强力扫射一阵,对街残破的水泥夹板楼面一片片四散崩落,藏在那边的敌军只得遁入我们这侧闪避,飞燕和火凤趁机会集一块,从右侧穿过破屋对敌军背面突袭。可是对方更是棋高一着,一部份人马已经先行在高处的楼层架起重机枪正面牵制,其馀的人则是巧妙地利用半截跨越街道两端的倒塌建筑迅速转移,飞燕等人反而是陷入了两面夹攻的局面。我赶紧下令身边队员从同侧进行反包夹,可是对方也立即做出应变,就这样你出一招,我还一招,简直就像是在战术演练似的,在短短几条街之间纠缠激战。虽然两边人数加起来不过只有几个小队,可是却像是在同时指挥好几个兵团般煞费心思。
  耳听着全城战火不绝,而身边这么一小撮敌军,却又像是附在背上的跳蚤一样除不掉挥不走,我正烦躁于无计可施之际,突然间对方阵中一阵鼓譟,紧接着枪声大作,不过却是自乱阵脚般的乱打乱射。
  我凑向躲在墙后的红鹤身旁,问道:「怎么回事?」
  「好像是对方一名军官被我们的狙击手干掉了。」
  我打开望远功能小心翼翼地透出头一望,枪火烟硝中隐约可见一名军官横掛在大约三十公尺外一间破屋的橱窗上,穿了个大洞的头盔血还正在流个不停,肩章上原本铜色的三叉戟军徽也沾染上不少,看起来就好像是生了锈而斑驳。帝国军的肩章依照位阶有所不同,普通大兵的军徽是直接绣在衣服上,军官则是另外别上去的金属徽章,尉级军官是铜色,校级是银色,一支铜色三叉戟代表少尉,两支是中尉,以此往上类推,至于将级则是金色的,由下往上又分为二级及一级将军,如果是三支金色的话就是元帅。望远镜中脑袋被打穿的军官肩膀上是两支铜色三叉戟表示是个中尉,按照他们惯用的作战编制,一支战车小队通常搭配三个步兵小队,再加上一个机枪或是火砲的支援小队协同作战,称为一个装甲作战中队,由一个中尉队长负责指挥,所以这个死人毫无疑问就是对方的指挥军官了。
  「哈哈,死得正好。」我狂喜道,立即下令全员沿着街道两旁正面强攻,剩下的四部履带车居中策应。对方少了人指挥,原本驍勇善战的劲旅一下子成了不会打仗的菜鸟,好像木头人一样只呆呆地守着那几间空屋顽抗。火凤飞燕带着一小组人在履带车机关砲和红鹤铁鹰正面掩护下,利用乌玛刀上的飞爪攀墙走壁绕到他们头上临空突袭,很快将他们通通歼灭。
  彻夜未眠再加上这一段将近两小时的市街追逐战,大家的脸容都显得几乎要累垮,可是却没办法稍做暂歇。枪砲声很快在近处响起,山猫圆滚滚的身躯拉着飞爪钢丝从右侧楼顶急速飞落,大叫道:「快走,东边和北边都有敌军过来了。」
  不知何时,他竟然也变得身手如此矫健,我看了着实大吃一惊,心里不免暗叹,自己真的是太久没和他们相处了。
  「嘿嘿,你也过来了。」铁鹰显得好像他乡遇故人般的兴奋,「不用说,刚刚放倒对方军官那一枪,肯定是你射的囉?」
  「我转换射击位置到后面那座楼塔,正好从上面看到这边状况,就顺便过来帮个忙给那傢伙一枪。」山猫淡淡回道:「两边敌军加起来起码有将近两百人,我方两个中队分佈在外围抵挡,能不能撑得住我可不知道,所以你要再问东问西,到时候跑不掉我可不管。」
  他原本不是大惊小怪就是忧心忡忡的稚气脸庞,如今却变得抑鬱而深沉,我很不习惯地皱着眉盯了他一眼,说道:「那就事不宜迟,大家跟在履带车后头,排成两路纵队,沿着前面横的这条街往西边走。」
  我决断虽快,可是敌军攻势更快,眾人才正来到两条街交会的广场,爆炸焰火已经从一旁窜出,好几名队员随着纷飞的碎片从屋内直飞到街上,十几人随即顶着瀰漫的尘硝从后跟出,拉起那几个挨炸的队员直朝我们奔来。
  「这里不能走,敌军已经攻到了!」一人哑着嗓子对着我大叫,仔细一看却是斗鱼,骑士和另几人拉着伤者在后头快步跟着,石头赫然也在受伤之列,领着其馀人眾殿后保护的则是莫努。几个分属不同部队的人如今全凑在一起,由此可见战况已经是多么混乱。
  「火凤飞燕,你们过去帮忙掩护。」我急忙道:「铁鹰红鹤,你们帮忙把受伤的弟兄抬上履带车,先退到那边那栋祈祷寺再说。」
  各组人马才正散开,一队敌军却又从广场另一头杀出,火箭和机枪子弹立即在我们周遭飞窜。我见石头被一枚火箭弹炸出老远,落地后弹了两下便一动也不动,心想他原本看起来就伤得不轻,再挨这么一下还得了?危急下也来不及指挥别人,奋不顾身衝上去拉住他且战且走,其馀队员拼命射击掩护,好不容易退到祈祷寺前的石柱区将他放下,却见他已经是气若游丝。
  「撑着点,」我道:「我马上帮你打恢復剂。」手正往衣袋里掏,却被他一把拉住。
  「不用浪费……」他一张嘴说话,血便大口大口涌出。「我已经不行了。」
  「胡说八道!」我斥道,探头望了一下,见那队敌军掩身在广场另一端,正遭到履带车上的机关砲三面围剿,于是又将视线落回石头身上。
  他的胸骨整个凹陷,胁下则是明显突出好几块,不用解开战斗服,也知道裹在里头的身躯已经完全碎裂变形,根据我在战场上见识过无数阵亡遗体的经验,这种情况真的是凶多吉少,不过我还是硬给他注了一剂。
  此时斗鱼铁鹰等人也拥了过来。
  「伤得还……」铁鹰正问着,一低头见到眼前已经不成人形的躯体,后头的话立刻卡在了喉咙里。
  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虽然枪砲声仍然是不绝于耳,但对于此刻的我们而言,却好像是在几十公里外的遥远。
  「游戏……是我送去……给周伯伯的。」石头忽然断断续续迸出这么一句话。
  我驀地转过头,「什么?」
  「我就是那个负责送片的小弟。」他道,声音微弱的好像风中传来的回音。「那件事……就是工程师杀人放火的事,你们都知道的……当时我也在现场。是我最先发现失火,第一个衝进去把工程师制伏的也是我,更由于我,这个害人游戏才没随着大火湮灭。因为……我偷偷把十片没烧完的游戏片藏了起来!」
  我和铁鹰、斗鱼、骑士、山猫你看我我看你,表情各异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衝进去的时候,工程师已经把所有的游戏片投进火堆,只剩下这最后十片还拿在他手上。我扑上去扳倒他,游戏片从他手中掉下,就散落在火堆旁,眼看要被火舌吞没了……我突然之间想到,十片游戏随便也可以卖个一、两万,这样烧掉真是可惜。负责出货的小姐又丑又懒,经常叫我们送货的顺便帮她打单,我只要偷偷把这几片打上去,再把电脑纪录销掉,这十片游戏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卖到店家去,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念头一起,怎么样也挡不住,我脱下外套假装在扑火,把片子全捡起来,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后来警方来了,勘验完现场,所有人都去局里做笔录,这十片游戏还是在我手上,用外套裹着,谁也没有起疑心……」
  听到这我忍不住发言:「不过周伯伯那隻老狐狸还是发现了,只是因为一下子就卖完,所以他也懒得追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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