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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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她到衣帽间前。
  “看看这里。”
  “这什么?”
  “看看。”
  她怔了片刻,还是抬手,跟他一齐推开了衣帽间的门。
  推开了琳琅满目。
  若说这是衣帽间,不如说更像个精致巧妙的小型工作室。一侧挂满了五颜六色,质地各异,各式花纹的布料,中间一个小型工作台,工具一应俱全。
  她记起以前在巴黎上学,在他的公寓里,她也临时弄过这么一处地方。那时他在澳洲,临时回来被他看到,她以为他会很介意,就撤掉了。
  她在港城的公寓中也有这么一个小型的工作间。
  “还有这里。”
  他说着,过去打开了一侧的衣柜门。
  一溜儿的旗袍。
  足足挂了三四十套,领口前襟样式不一,盘扣也各有千秋,七八分袖,长窄袖不一而足,式样齐全,几乎都是她原来爱穿的款式。
  她放开他的手,踱步走过去,抬手,指尖顺着那一件件旗袍抚过去,感受到不同的面料,不同的花纹,不同的质感在指腹流窜。
  很小的时候,她和弟弟星移总在姥姥的旗袍店里玩耍。
  姥姥闲下来会跟她讲很多事。
  关于如何为客人推荐颜色和款式,怎么应付难缠和要求多的客人,还有一些关于名流圈子的七七八八,光鲜亮丽。
  不过她那时尚不懂人情世故,只当故事听。
  阮慈却是听者有心,或许是因为从小听了太多这种事,崇媚上流社会,后来先是与暴发户起家的陈正宵结了婚,又借着给沈京墨妈妈做旗袍的机会,攀附上沈嘉致,热衷于跻身上流圈子乐此不疲,不惜败坏自己名声,不择手段。
  她在那些年也不止一次地拷问过自己,离不开他,甘愿纠缠他,甘心留在他身边跟他贪欢至死,究竟是贪财,还是贪情。
  自欺欺人地与他从她十七岁纠缠到三十岁。
  她没有结婚。
  他不择手段地与她从他二十二岁藕断丝连到他三十五岁。
  他也没有结婚。
  不禁想起了温烺那句话——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想耗死谁?
  她读大学的那几年,他已被家中催婚过多次,相亲对象没少安排过,她有所耳闻。
  甚至每每在心里盼着他赶紧结婚吧,这样就可以放她自由了。
  一边又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企盼他千万不要结婚。
  她不知理由,只是每次他来巴黎见她,拥抱她,亲吻她,她得知他没被别的女人抢走,她就能欢畅一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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