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暮寒霽色 七、八(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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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从前在外,偶尔也要与陌生之人单独共处一室。可若说,同睡一张床上的,则从未有过。
  而今却要与一个孩子如此相处三年。
  其实,把他赶出去也行,甚或…
  若要使手段,一早便使出来了。
  我既已答应,也不会毁诺。总归,全怪林子復想出来的好主意——这一点,我是记上了。
  书院有个规定,所有的夫子与学生都得早起,习练一套健体强身的拳法。每到旭日,鐘楼那口大鐘就会敲响,提醒着时辰。
  这立意其实挺好的,读书人少劳动,是得多活动筋骨。不过,我以为不需要所有人都去。
  我从来都不去。
  可我忘了,作为学生的他,自是要去的。
  他一醒,我便感觉到动静。
  我睁开眼,他似是愣住,可手仍按在我的胳膊。我把他的手挥开,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特意喊我。
  我闭上眼时,耳边才听他小声的说话,像是在解释。我不搭理,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
  可只一会儿,他又弄出了动静。我坐起身,对他训斥,他反倒一脸埋怨,同我讲起规矩来。
  我睇了他一眼。
  「你这是学生在指正先生的不是了?」
  他目光微微一睁,咕噥了句,口气听来有点儿闷:「不是,就是规定…」
  我轻哼,低声:「规定又如何。」
  他似是一怔,不知想些什么,倒是目光一转,大约望见天色,整个人惊慌失措的爬下床。
  一阵兵荒马乱后,他一边套着外衫,一边跑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光。
  被这么一扰,我一点儿睡意也无,便也起身。
  昨日回来得晚,加上突如其来的这一桩事儿,我也没空打量房中景况,这会儿一瞧,才有种别样的感觉。
  有另一个人,在这儿住了一月。
  书院供给先生们住得舍房,都是两人一间的。我来之时,林子復大约知我脾性,给了我单独一间房住。
  林子復自个儿则与另一个叫席夙一的先生住一起。
  而柳先生因极不喜吵闹,后来搬到外头了。莱先生虽住在书院里,可有时并不会回来。
  至于他去了何处…
  林子復几次想说,但我一点儿也没兴趣知道。
  总之,这么想来便能理解,那孩子在这儿住了一月,始终没教旁的先生发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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