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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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刘拂怕的不是蒋存会伤了他,而是她会真的伤到她的二哥。
  所幸脉象还算冲和平稳,并无大恙。只是……
  在周行骤停的咳嗽声中,刘拂掀开蒋存紧束的袖口,将袖摆拉至上臂,露出同样旧伤叠旧伤的手臂。
  三年前在金陵,他们同院而居的时候,刘拂也曾在晨光微熹时看到赤着上身练武不辍的蒋存。
  当时的少将军身上虽有一二刀剑伤疤,但在微黑的皮肤与紧实筋肉的衬托下,只会更让人觉得迷人可爱。
  可是现在……
  刘拂抬头,面无表情地望向周行:“三哥,二哥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竟是一字一句都不能讲与我听么?”
  与她相处了近五年的周行日日将人放在心头,又如何察觉不出刘拂是真的动了怒。
  不是不可说,而是那些血腥残暴之事,怎好在蒋存没首肯的时候直接讲出?
  好友对心上人的情意,周行自然知晓。他能在蒋存不在的时候极力表现自己,以期佳人倾心,但绝不会在兄弟最低谷的时候,再给他重重一击。
  诚然,将这两年过往讲与刘拂,定会让她对蒋存生出无限怜惜,但这怜惜是否是蒋存想要的,与他相交几近一生的周行自然也知晓。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骨子里的骄傲绝不允许久候的情意因悲悯而来。
  想起方才打斗时,神志不清到认不出自己的好友仍在有意无意的保护着刘拂,周行薄唇紧抿,垂下眼帘避开刘拂的注视,坚定的摇了摇头。
  刘拂轻叹口气,将视线从周行脸上,移回蒋行身上。
  周行双目紧闭,只当自己没有听到这声叹息。
  在布料簌簌的声响中,刘拂已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止那一条手臂,蒋存的四肢胸前,全部布满了各色伤痕。
  层层叠叠的伤疤破坏了当年紧实细致的皮肤,看着可怖非常。
  非经年累月的刑讯,再形不成这样的伤。
  刘拂只觉眼眶酸胀,她狠狠闭了闭眼,将热意憋了回去,然后才开始替蒋存整理好散落的衣裳。
  每一道折痕,每一缕束带,都按着原样一丝不苟地折好。
  “三哥,今日.你与大哥告假,就是因为二哥要回来么?”刘拂吃力地架起蒋存,“你该告知我的。”
  周行轻声道:“是阿存飞鸽传书,让我们先避过你。”
  “所以他早前就已知晓自己有这般病症。”刘拂轻‘呵’了一声,抬脚踢了踢满心纠结的周行,“三哥,你再不搭把手……我可要撑不住了!”
  当刘拂与周行一并撑着蒋存走出乱糟糟的琴室时,门外已站了十数个晋江书院的护院。而在护院身后的,是满眼担忧被其余先生学子死死拦着的刘平江与刘昌。
  刘拂哑然,若非她一琴额打晕了少将军,只怕这屋前几十人,都不是杀气冲天的蒋存的对手。
  在她胡思乱想时,刘平江不哪里生出的力气,挥开压着他的人,冲向刘拂,上上下下看了数遍,才哑声问道:“云、刘先生,你可有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有事的绝非云浮,而是已陷入昏迷的蒋存,却没有人笑话这个面孔陌生的青年。
  关心则乱,不过如此。
  刘拂却因着他的改口心中微暖,淡笑道:“兄长,无妨的。”
  此言一出,不提其余人等,仅站在刘拂面前的刘平江就已惊得手足无措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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