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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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天上一轮满月,清辉下璧人无双,着实是一幅足以入诗入画的景致。可惜萧侯无心欣赏,磨磨蹭蹭地坐到师兄对面,就垂了头作思过的样子。
  “你如今是越发长进了。”卫潜今日穿了一袭鸦青的常服,与萧锦初那一身正可凑个对,极显丰神秀逸。
  萧锦初最怕的就是他言简意赅,犹有未尽之意,赶紧把头又低了几分:“师兄,我错了……”
  卫潜倒没恶俗地接上一句哪里错了,而是提起案上的白瓷鸡头壶,自斟了一杯酒。“瓦官寺有那么远吗?还是,遇着什么人了?”
  “师兄明察秋毫……”萧师妹趁机腆着笑抬起头,一边鬼祟地把手伸向鸡头壶,却被一手拍了下去。
  看着那双水汪汪地透着满是对自己杯中玉露春渴望的眼睛,卫潜不禁摇了摇头。“我记得楚七就暂宿在瓦官寺,遇上他了?”
  “师兄明察秋毫……”对着日理万机还能记得这种小事的师兄,萧师妹只剩下了这一句回答,极是恳切。
  “青年男女,月下踏歌,不失为一桩美谈。”话是好话,可惜从他师妹耳中听来怎么都是在讽刺自己犯了宵禁,禁不住偷翻个白眼。
  卫潜沉吟了一会,又补了一句:“虽然楚七的身份低了些,不过若是你喜欢也无妨。”
  这回萧锦初却是吃了一惊,顾不得师兄误会,抢先问道:“怎么,楚向澜都快三十了,还没娶亲?”
  依着皇帝的性子,为她挑的婚配对象至少要相貌出色,不曾婚配的。楚向澜能被考虑,那必然是没成亲,可能连个妾侍都没有。
  虽然她自己就是大龄未婚,蒋澄也是老大年纪没娶,但这性质不一样。她是被那个倒霉名声给连累的。蒋澄呢,纯粹是自己作的,兼之他祖父纵容着其他人也管不了,这才拖到如今。以楚向澜一介庶子,怎么看也不像能扛得住家中压力的人呐!
  “这就要问楚远了,他那嫡子没身故前,但凡有人给楚七说亲,他都嫌高。等嫡子没了,他又嫌那些说亲的低了,可不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卫潜晃了晃杯中酒,有些鄙夷的样子。
  哦,楚远就是鸿胪寺少卿,楚向澜那个偏心的爹。因为皇帝十分地看不上他,所以这十年都没升迁过。这个八卦却是新鲜,萧锦初之前都没打听得那么清楚的,于是不由再次真心实意地感慨了一句:“师兄着实明察秋毫……”
  话说三遍没淡如水,反有些刺耳,卫潜就斜了她一眼,“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关心臣子的阴私吗?”
  “不敢不敢……”萧锦初赶紧讨饶,兼扯开话题:“我说师兄,难得这样好的月色,咱们能不能不提我的婚事了。”
  再这么说下去,估计过不多时又要摆一场相亲宴了,萧侯爷实在是有点怵。
  “那你以为我是做什么来了?”皇帝陛下轻叩了两下案几。
  月色如纱,月下观美人亦是特别赏心悦目,萧锦初的眼光就有点发直,幸亏历练多年,对答倒是如流:“师兄带了好酒,自然是要私下贺一贺我封侯之喜。”
  “只是,有酒无乐,岂不无趣。” 萧锦初的一双眼从那只叫人垂涎欲滴的鸡头壶,移到了边上握着杯的玉手上,意味再明显不过。
  实在是那目光过于不怀好意,卫潜忍不住就往她头上敲了过去:“你以为是在哪里喝酒呢?”
  美人薄怒,最是风情无限。萧师妹挨了这一下,哎哟连声之余却是色心不改,只是不敢再作死说出来了。
  “把琴拿来吧!”卫潜是知道自己师妹德行的,也懒得跟她计较。萧侯不敢假手他人,自己跑了一趟,取了一架素琴,很是狗腿地奉上。
  皇帝顺手又敲了她一下,终于气顺了点,开始拨起琴弦:“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他的音色本就清冷,配上这曲《月出》再合适不过。轻吟浅唱之间,风亦为之驻足,鸟亦为之止鸣。
  趁师兄弹琴的空档,萧锦初赶紧给自己也斟了一杯玉露春,只觉今晚那些舞乐相形之下,可称得上是庸脂俗粉,尽会东施效颦。
  “师兄的琴越发出色了,” 萧锦初一边泯着小酒,一边感慨道:“早知道就该劝劝先生,不要在我这个榆木疙瘩上浪费时间才对。”
  卫潜收回手,任尾音悠悠回荡在弦间,袅袅不绝。见那丫头一派乐不思蜀的样子,只是一声叹息:“没错,是对牛弹琴。”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陛下不仅美貌,而且多才多艺啊!
  第11章 当廷审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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