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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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余竞瑶终于明白沈彦钦背后的那些人是谁了,也明白了他所背负的责任。
  “既然还有实力,那有没有想过救母亲出来?”余竞瑶心神紧绷问。
  沈彦钦手指摩了摩桌边,语气缥缈道:“想过。但她不走,她担心她这一走了,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会暴露。”
  “那承越又是怎么回事?他是母亲的孩子?”
  “箫承越,萧是越国的国姓,她自然是母亲的孩子,我们不但同母,而且同父。”沈彦钦自嘲似的笑了笑,随即眼神痛得要沁出血来。“明明就是相恨的,还一定要去招惹,他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非要让这痛加倍。”
  沈彦钦十四岁那年,醉酒的沈程明不知为何居然去了华穆宫。萧绮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他盼来了,她举着那支簪子气都不喘地刺向他,他没死,她却又再鬼门关走了一遭。
  没多久萧绮年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想要这孩子,却又舍不得,结果瞒住所有人把他留下了。眼看着分娩之日临近,却走漏了风声,被皇帝知道了,皇帝送来了毒酒,连母亲带孩子,一个他都不想留。母亲屏住最后一口气,把承越生了下来,被潜在宫中的越国人偷偷送出了宫,养在了叶城。直到沈彦钦被封了宁王,他才把他接回了京城,而那苁蓉,便是当初掩小承越出宫的宫女。
  现在,余竞瑶终于全都明白了,谁生下来便是阴郁的性子,不过是环境使然。以前她以为他生活在冷漠里过得够苦了,怎知他背负着这么大的仇恨。不管他内心有多强大,这强大都是建立在无限悲痛之上,那心里被一刀刀剐着,他得多疼啊!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余竞瑶的心被轻揉着,一股酸涩冲了上来,泪水肆流,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紧,恨不能自己能嵌道他骨血里,把他所有的伤都堵上。
  不过她不知道,他的伤已经被她堵上了,她是他疗伤的那道光,这辈子他都离不开了。她已经是他的骨血了。
  “我是不想让你生活在这种阴暗中。”沈彦钦搂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
  余竞瑶抱着他,抓紧了他腰上的玉带,目光怨愤地盯视着他,带着责备,“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许再瞒我,若不是今日察觉到了林校尉,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
  “告诉,本想等一切都解决了,再告诉你。”沈彦钦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头,满眼都是宠溺的笑,她对他而言,就是个孩子,他不想让她和自己一起背负太多压力。
  “解决?解决什么?”余竞瑶眼神微亮。
  “为母亲和萧氏洗冤。”
  余竞瑶霎时间懂了,洗冤,皇帝岂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唯一可能的便是他自己登上九五之尊,才能为母族报仇。原来这才是他称帝的真正目的。
  “我懂了”余竞瑶喃喃着。沈彦钦捧着她的脸,拇指划过,试去了她眼角的残泪,凝眉道,“你懂了,我可不懂了。你为何让林川来?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的?”
  余竞瑶定了定神,把霁颜给她的那张纸条交给了沈彦钦,沈彦钦展开,沉默了。
  “我也不知这是谁给我的,看到郑大夫,我满心思都是你是不是病了。又担心是个陷阱,于是便遣林校尉来了。”余竞瑶突然想起了什么,“林校尉他……”
  沈彦钦明白她的意思,微笑道:“林川不会说出去的,况且他不知实情。不过郑大夫,他也是越国人,我们的关系更近一些。所以今日听闻承越病了,我便把他请来了。看来此人一直跟着我,不然怎会知道我和郑大夫在一起。”
  余竞瑶点头,若有所思。仔细想想,那纸条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她看到这一幕,挑拨他和沈彦钦吗?让她以为这孩子是沈彦钦的,或者那人根本不知道这孩子不是沈彦钦的。她恍然想到了赵珏的那句话,“子嗣兴旺……”若是这样,那还真是解释通了,余竞瑶不免担忧起来。
  “殿下,许是衡南王郡主。”于是便把今儿的事说给了他听。
  沈彦钦心底早就有了揣测,除了她还能有谁。就知道她不会为自己守住这个秘密,所以沈彦钦才会考虑适时告之余竞瑶,但没想到赵珏会这么迫不及待。
  若她不是衡南王郡主,轻易下不得手,她跟踪自己的那日沈彦钦就不会留她。赵珏应该感谢余竞瑶的沉稳,若是她和孩子因此出现任何闪失,他可就没那么理智了。
  所以赵珏是一定要处理的,但不是此刻。如今他不能因为任何人挑起任何事端,他必须保证一个平和的环境让余竞瑶把孩子生下来。
  “走吧。”沈彦钦锐利的眼神突然软了下来,柔柔地望着余竞瑶。“回家吧。”
  “回家?我可说要回家了?”余竞瑶神色一转,目光清冷地瞥了过来,让他一愣,赶忙挽住了她。这脸色说变就变,可是自己哪里又说错了?
  “去看看承越吧。”余竞瑶缓声道。
  沈彦钦明白了,欣然一笑,“还是过些日子吧,他得了风寒,你带着身孕,小心染上了。”
  “我毕竟是他嫂嫂,长嫂为母,照顾不了他就算了,总不能这么走了,我去和他说句话,好歹再看一眼。”看到他就能看到沈彦钦小时候的影子,似乎也能看到自己孩子未来的模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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