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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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里还在摸索着耳坠上的珍珠,心和珍珠一般,都没了温度,没了魂。
  程兖看着失神的沈彦钦,叹息,低声道,“宁王,我不该把信藏起来……”
  沈彦钦没看他,只是轻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程兖见他此般,心中又悔又怒。听闻晋国公府搜出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程兖便把宁王的那封藏了起来,让王妃以为是宁王送去的。他的意图很简单,既然王妃和宁王已经有了隔阂了,不若顺水推舟,让她误会到底,从而彻底断了两人的关系。有她在,早晚是个牵绊,眼下便是。
  这晋国公的案子,明眼人谁都看得出皇帝是欲加之罪,恨不能晋国公一家灰飞烟灭了才好。宁王大可不必参与,冷眼旁观,如此王妃即便恨也怨不得他。可怎奈陆勉偏偏要推荐他接手,他还偏偏就接了。
  接了倒也罢,顺了皇帝的心,了了晋国公一族,不但为越国报了杀戮之仇,还能卸下皇帝的戒备,为日后夺位铺路。不管哪条路,对宁王而言都是有利无害的,但他就是选了最不该走的一条。
  他接下这个案子的条件是,免晋国公灭族。这不是朝皇帝心里添堵吗?尤其是为了余靖添,听闻那日,他为余靖添讲情,气得皇帝将茶盏扔出,直砸在了宁王的左肩上,至今淤青仍在。
  宁王未语,强忍了下,最后才换得余靖添免死流放。这一切为的都是谁,还不是那个碍了他路的王妃。若非没人敢接这案子,怕平不住舆情言论,皇帝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宁王是真真把皇帝得罪了。
  可皇帝何曾不是把宁王的心也寒透了。
  沈彦钦望着烛火,心中阴霾暗涌,他已经被逼上这条路了,心里恨得紧,不得不加快进程了。皇帝,睿王,陆勉,衡南王,他哪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以为自己步步为营,定不会输,然此刻他才深切体会了,不登上权利顶峰,他永远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程兖以为他为了王妃**落寞,担心他陷得太深,一蹶不振,还想继续劝他。但沈彦钦没给他机会。
  他抬着下颌盯着程兖,脸色阴沉,漆眸深邃,平静得骇人。程兖跟了他这么多年,看着他长大,第一次有了种陌生感。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局势乱,你去替我照顾承越吧。这里你暂且不用管了,有事我会遣人通知你。”
  程兖闻言,心一震,压低着嗓音问道,“宁王这是要支开我吗?是因为王妃而怨我?”
  “和王妃无关。”沈彦钦平静道。
  程兖心中不甘,冷言道,“哪件事和王妃没关,宁王别忘了你的责任。”
  沈彦钦没应,挥了挥手让他去了。程兖跟了他这么久,没人比他更应手,但此刻不支开他不行了。他太偏激,把一切归罪在余竞瑶的身上。沈彦钦明白自己的责任,从没松懈过,只因为妻子,程兖甚至连他也开始怀疑了。再留他,只怕会坏了自己的计划。更怕他会伤害到妻子。
  他看着手里的耳坠,捏起珍珠贴在唇边,可还是没有妻子的温度。她平时总是带着这对耳坠入睡,他搂着她的时候会偷偷亲一亲她的耳垂,每每碰到珍珠,都带着她的温热。
  她现在到底在哪。已经寻了三天,把京城都踏便了,连个踪迹都没有。
  胸口莫名地疼了起来,疼得发紧,沈彦钦不禁皱起了眉。他眼睛发涩,又酸又热,阖目仰在了椅背上,想让这落寞逆流回去,然此刻,金童来了。
  “殿下!”金童踟蹰唤了一声。
  沈彦钦略显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何事?”
  金童皱着眉,吞吐道,“小世子闹了一个晚上,乳母哄不住,请殿下去看看。”
  沈彦钦叹了一声,起身走到金童身边,金童这才瞧清,沈彦钦脸色憔悴得让人心惊。他踏着大步迈出了书房,可才走到通往后院的门廊里,听到儿子大哭的声音,他突然止了步,冷眉紧拧,沉默了片刻,转头对金童道,“唤霁颜带着嬷嬷去哄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一直出了宁王府的大门。
  余竞瑶失踪三天,他三天未见儿子。不是不想见,是不敢。他怕见到他就想起妻子,坚持了这么久会崩不住。余竞瑶不再,宁王府都压抑得让他透不过气。
  余竞瑶说,哪是她的家。沈彦钦也想问,哪是自己的家。没她在,哪都不是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继续,晚上再一更,争取让她今晚上回家。
  ☆、第114章 逃离侯府
  陆勉每日散班后不急着回府,宁王的人始终没放过他, 于是他照常和各同僚相聚, 并无异常。然回了侯府,迫不及待地去看余竞瑶, 陪她吃饭, 散步。说是陪她, 对余竞瑶而言,是在应付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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