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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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我是猜了个人。”醉山僧说,“五百年前临松君泯灭佛前,九天四帝一并查看,他若没死,也逃不掉诸位君神的眼睛。既不是他,那剩下一个,便是……”
  “便是君上。”晖桉接声,又摇摇头,“不像。你知我家君上脾性,即便忘却前尘下来渡劫,也不该是这个性子。”
  “既然忘了前尘,冥冥之中模仿念想,也不是不可能。”醉山僧说,“杀戈君这一睡就是百年之久,知他越不过临松君的死劫。只望这一次当真不是他。”
  晖桉静了静,说:“他们情同手足,临松君犯了那样的孽,叫君上如何不痛心疾首。君父当年一并收了几个孩子,现如今竟凋零至此,只有承天君完好无损,我家君上这一睡会不会醒还尚未可知。”
  “不论如何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醉山僧踢杖扛上肩头,“那皮囊之下,到底是谁。”
  净霖累得厉害,他伏在苍霁背上,已经渐入昏睡。苍霁颠了颠他,说:“魂魄还在这里,待你问完,送他去投胎。”
  净霖扶额撑颈,枕着苍霁的后肩问:“冬林?”
  袖中无人应答,只有石头小人钻出脑袋。
  苍霁走了半晌不听下文,便又颠了颠净霖,说:“问完啊。”
  净霖迷迷糊糊地抱紧他脖颈,抵着额“嗯”了一声。苍霁心觉不对,反手顺着净霖的手腕摸去他袖中,却只有石头小人。
  “他丢了?”
  “多半是走了。”净霖阖眼说。
  “他如今成了孤魂野鬼,走去哪里?”
  “不知道。”净霖说,“兴许是回家了。”
  苍霁停了步,说:“人鬼殊途,别说那小丫头,就是花娣也看不见他。他一心求死,要个解脱,该过黄泉饮孟婆,从此忘了这些人事,寻个新生。这样跑了,可要孤独一世。”
  “他若想,自己便会去。” 净霖声音渐沉,“如今他自由自在……”
  “那你的问题呢?”苍霁回头,见净霖已经枕着肩睡了。
  净霖这一睡睡得久,久到春寒料峭时方醒。他整个人变得懒散易倦,能横着便不会坐着。苍霁用金珠觅了个好住处,不仅带廊带院,还有人伺候。
  虽然净霖未曾提起,苍霁却觉得冬林案子在他心里下了结,让他变得似有不同。他从前在山里也会枯坐整日,如今坐时听雨,神色却常恹恹欲睡。
  “你做什么去了。”
  净霖持卷倚廊下,看苍霁打伞换鞋。
  苍霁脱了大氅,抬手让人退干净。他拿了净霖的温茶,一口喝了暖身,又差人烫了酒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苍霁合了盖,“如今我也有钱了,自然是去逍遥了。”
  “说来解闷。”净霖搁了卷,将自己拢进大氅里。他眉间疲倦不改,又快睡了。
  那光滑洁润的下巴隐进皮毛间,颊面线条流畅,便叫半睁半合的双目变得更加引人瞩目。苍霁轻声蹲下去,抬手捏到净霖的下巴。
  “铜铃了无踪迹,你便该吃胖些,待我寻个好日子,吃下肚去算了。”
  “快下口。”净霖打了哈欠。
  苍霁的指尖还有些湿,这样触到净霖,便平添一抹滑润。他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净霖的圈套,在某些时刻对净霖束手无措。可偏偏净霖一直面色如常,像是没那么做,也没那么想过。
  这个人比别的人更难对付。
  苍霁开了口:“外边吃的玩的应有尽有,你从前做人的时候就没什么喜好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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