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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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升之前应有俗名,但他跪于梵坛之时便将一切抛了个干净,从此只叫醉山僧。”
  “净霖。”苍霁侧目问,“‘情’字难缠么?”
  净霖侧脸平静,踢开了尚未坍塌的门。妖怪跑得急,跌了一地的萝卜,应是个兔子精。净霖撑着苍霁进门,随后松开手,转身寻石头。
  “我不知——”
  净霖音未落,腕间便被强力梏桎。苍霁整个人都欺压而来,将他双腕固定在头顶,抵在了墙壁。衣袖滑落,和双腕一齐暴露无遗的还有脖颈。野兽的鼻尖在光滑的后颈上逡巡徘徊,激起净霖的肌肤的颤栗。
  一个人神色可以伪装,言辞可以控制,却无法也不能教唆身体一并假装无碍。比如此时此刻,净霖神色未变,后颈却已经将他背叛出去。
  “学以致用。”苍霁重复着净霖的话,“这世间万物果真皆有迹可破。”
  净霖一言不发,苍霁埋头在他后颈,深吸一口,气息喷洒:“你到底意欲何为,想做我师父,还是想当我老子?给个痛快,趁早说明白。”
  第31章 续梦
  “我想做你老子,你便会乖乖张嘴叫爹么。”净霖皱眉,随着苍霁的移动而微仰起头。他喉中逐渐吐出气,眼眸中仍旧是拒人千里的寒冰。
  “你不杀我,反倒煞费苦心地教我。”苍霁半敛着眸,“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在被你掂量买卖。”
  “按斤称量也换不了多少。”净霖并不挣扎,“醉山僧的话你信了七八。”
  “是啊。此刻越想越怕,怕得心肝慌乱,怦怦直跳。不过。”苍霁停顿片刻,倏而一笑,“你比我更怕。”
  净霖抵墙不语,苍霁拇指摩挲在他腕间,说:“我竟一直未察觉,我一靠近,你便害怕。你怕得颤身发抖。”
  “没有。”净霖额触墙壁。
  “你的破绽是为何而出,是为了那个‘情’字,还是为了我。”苍霁没有咬净霖,只是擒了净霖,他对此事愈发得心应手。
  苍霁觉得躯体之内某一处正在无尽膨胀,这不是他的错,这是净霖的错。因为是净霖牵引着、纵容着,用那双看似无情的双眸注视着他,才让他变得更加贪得无厌。
  怎么能对一只妖仁慈而待?
  净霖是有意的。
  皆是净霖的错。
  “铜铃是真的吗?”苍霁指腹顺着净霖的腕骨一寸寸下滑,“还是从离山之前,你便对我说了假话。”
  “我所言非虚。”净霖感受到利齿的森然,然而这并非他畏惧之处,他忌惮的是这样滚烫的苍霁。
  “也罢。”苍霁陡然松开他,滑身靠在他的一边,“……权当消遣。”
  “醉山僧道你有吞天纳神之能,你便信了。”净霖泛红的手腕隐进衣袖,“稚儿好哄。”
  “我时常觉得自己有异。”苍霁眼睛随着净霖移动,“你养我时,我便是条锦鲤么?”
  净霖静了半晌,说:“我不记得了。”
  净霖眺望夜穹,思绪万千。他实话实说,他不记得了。他仍记得杀父的那一日,却全然不记得如何隐居深山。仿佛他醒来,苍霁便在缸中,他们已这般度过了许多日,将探究消磨得一干二净。
  苍霁看着净霖,净霖沉思时轮廓清晰,窗外灯笼半投朦胧,他便隐在这里,像是离开自己的遮挡便会无处可逃。那副极具魅力的皮囊在苍霁看来皆不如他的一双眼睛,它让苍霁血液奔腾,又让苍霁杀意不减。变为人好生复杂,苍霁还是条鱼的时候便只想吃了他,如今却觉得这念头既像甘糖又像砒霜,苍霁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
  这皆是净霖的错!
  苍霁烦躁地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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