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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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完香,合上了小门退出了身来,这多年之前如果慕云没有死,那么顾青莲为什么要对自己师父下手,那些日子,顾青莲完全就是慕家的操纵傀儡,慕家要的人命,顾青莲都能做到,只不过,这世间恐怕如今是只有他和故去的人才知道,慕云当初是多么希望顾青莲离开京城,不要在京城里出没,尤其是当初慕云倒下的时候,他一直陪在身边,慕云说胡话的时候,都是在说,让父亲放过顾青莲,甚而至于因为希望顾青莲能自己走,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说出那些个恩断情绝的话来伤害顾青莲,只怕当时若不是他们相识,他又照顾了慕云那么些时日,死的人就是他了,只不过对于先生而言,他宁可死的人是他,而不是他师父,他所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他也有些背负不住了,他倒是想和慕云一道走了。
  可是,时世并不遂人愿,当时他到京城的时候,慕家的确办了丧事,只不过对外只说死去的是慕家的大少爷,和慕云并没关系,那时京城里和朝廷沾边的家族已经都是风雨飘摇了,尤其是以慕家为首,这能让慕家的儿子上战场,无异于给慕家绝了后路,那时先生知道,慕家定然是出了更大的事情,顾青莲遁入江湖,没几个月拓剑山庄便被灭了门,那时他也不敢上慕家再去问什么,顾青莲也早就没了消息,等到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是顾青莲在慕家门口跪了一整夜病倒,送到他面前的时候,那是他问顾青莲到底发生了什么,顾青莲一句话没说,只是悲悸不已,一副恨极了他的样子。
  所以,先生猜测,慕家死的不止大少爷,而慕家却没有立新坟,他就悄悄地在自己的屋子里给设了一个祭坛,祭奠的牌位上写的也不是慕云,反而是萧牧,那时他们三人同饮,同去山顶望月,相互照应的那段时日里,先生认识的一直都是萧牧而不是慕家的慕云,所以他自己祭奠的便只是慕云,他心里有愧,他明知道后来慕云对那一剂来自令国的药产生了依赖,可是因为效果太好,所以没有停下,知道后来慕云的身体大好,他才强制性的给他停药,但是还没过几天,他就被逐出了京城。
  先生想起了今天在院子里见到的人,而自己如今又进屋里去祭奠故人,摸不找头脑的先生,竟然有些虚喘了口气,这世间的确是所有事情都不能看得太清楚,看得太清楚明了,可能就对越早的失去自己,如今这看不透的样子对于先生来说或者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时先生是虚喘了一口气,可是却是不得不更在乎后面随之而来的那些事情,这如今林皎月倒下来,乔商麟定然是不会放过任何线索的,乔商麟一旦不放过,就意味着乔家的态度是什么,这么一来,这后头所有的事情,都得被连根拔起来,弄个清楚,只怕是如今要早做打算才能有个防备以后。
  先生坐在院子里,闻着草药香,倒是有些想要入睡的样子,但是在这将睡未睡之间却被惊醒了,这事情不对劲的地方终于给浮了出来,乔商麟上门来是怀疑这魇香是从他这儿传出去的,院子里飘的这个味道又何往日不同,这事情只怕是遭了,定然是院子里来了别的什么东西,或者说,那些不属于这儿的人来了。
  “先生歇息得如何?”这阵声音传到先生耳朵里的时候,先生才回过神,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虚的,他进了梦去,这会来了人才给他叫醒了过来,去里屋给萧牧上香也是没有做的,眼前的景致也不是后院,而就是在内庭里,桌子上的鸽子还是恹恹的躺着,手边的茶水已经凉了,这一遭倒是让先生后背发凉,这些事情本不该发生,他想的事情都回忆到了十多年前去,那些细节一点一滴的全都浮现在眼前,是那么生动,全都是梦,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是真的,这令国的人来了,果然登场的样子都要与众不同一些,他这庄小庙竟然还能容得下这些个大神,先生自然是不敢想的,一个比一个来得还过分,乔商麟来威胁人就不说了,这令国的王爷一副谦谦玉人的扮相站到自己面前,竟然还给自己下了魇香,当真是让他有些经受不来。
  “多谢王爷,歇得是好得很,王爷怎么进京来了?”先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来就来呗,还要做这些事情,这魇香是给人闻的吗?江湖上的把戏还耍到他身上来了,先生大抵是有生气了,也不给这位王爷好脸色,就臭着一张脸,拿茶水淋到纱布上,又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上了一把他实在是不想再沾着些东西,只不过,这回过劲来,这东西好像还真不是魇香只不过是助眠用的东西。
  “你可放心吧,这东西不是魇香,那下三滥的手段,本王还不屑于使,此番进京我就是来看看,你把我家的医馆经营得如何了。”这王爷的话一出口,这先生就愣了头,他和王爷有联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是却一直都不知道这家医馆是王爷开了,当年他和他师父到了京城,就到了这儿他一直都以为这儿是师父他自己的地方。
  第三百一十九章 暗
  这王爷进京来的确是让先生想不到的,这事情到如今了,王爷是最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两国交战结束才没多久,提防对方都堤防得紧紧的,怎么可能会允许对方的王爷到自己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来呢?而且看着王爷的样子还是大大方方正儿八经进的京城,可能还是大摇大摆进来的,而且就这王爷进来就让先生睡觉,就应该是正大光明来的。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带着幽香。”先生自然是好奇,这东西他虽然确定了林皎月闻见过,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这东西要是和林皎月吸入的魇香里面的东西相克的话,只怕是罪魁祸首就是这东西了。
  “这东西助眠得很,只需要点上片刻,就能催人如梦,先生可是做了个好梦?”这王爷说得满脸轻松,显然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跟着先生兜圈子必然也是心情好得很,但是把这会儿子了,先生可没有心思跟这个“不靠谱”王爷打趣、兜圈子,就这么一会儿,先生心里的弯弯绕绕就已经走了好几圈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的。
  “王爷,此时不是说笑的时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你且说与我听。”这会儿了先生自然是有些着急,今日他给林皎月的开的方子就是吊命用的,之前先生说要林皎月到医馆里来医治,也不是开玩笑才说出来的,而是因为,林皎月身子里到底是受了什么损伤或者是受了什么东西荫庇他根本不清楚,魇香的调制实在是太过特殊,何况林皎月吸入的东西里还有一位血幽草,或者说,血幽草是无意之间进食的。
  “这东西也不是很难得,只不过是只有我令国的调香师才做得出来,原料好像是什么雪莲花什么的,我也记不太清楚,如果先生也想试试怎么调制,我把这香给先生留下一些来,先生自己研究如何?”这王爷也是心大,到这会儿猜不出先生的心思就算了,连先生这过激的反应也没注意到,或者说,这个王爷就是故意把东西留下来的。
  先生一听这香里有雪莲就猜得七七八八了,他也不是个懂香的人,只不过是魇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记忆犹新,而且这令国来的香又是助眠的,所以这药性总是有的,故而这王爷一开口说里头有雪莲,先生就知道,这香是凉性的,而能让血幽草有那么大反噬反应的就是同属性的东西,别的东西都是相近性子的不会出错,唯独这血幽草是对同性的东西极为排斥,而且就这王爷点香的这一会儿子来看,就这香的确是快速助眠的,那这也就意味着林皎月吸入的东西不止是让她快速入眠了,还要让林皎月体内的东西相生相伴,相互吞噬,而且就这东西的本质来说,既然是令国调香高手手里出来的东西,那必然是难得的,而且别的不说,就这东西的难得程度,必然也是首屈一指。
  既然是这么一个情况,那这里头良性的东西必然也是最顶尖的,他今天看得脉象的确也没错,这林皎月的确是如今脉象紊乱,气息也不是很好,有些经脉跳动,与之相争的意思,所以这会儿先生倒是有些担心,这给林皎月开的都是调息的吊命的东西到底对不对,这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估计这乔商麟必然是要来他这儿把医馆给拆掉的,所以,这先生也顾不上王爷这说着口渴要喝茶的事情,起身就往前房去,医馆的每一张方子都要备下来,所以这药里若是有什么需要调整的,也有据可循。
  “小童,你看看那乔家夫人的方子上可是有凉性的草药。”先生这一路就跑到了前房去,这小童正忙着给方子抓药,这自家师父一说,他倒是反应过来了,这乔家夫人的药刚抓好,除了那个千年老人参之外基本都是良性的,一看就是担心千年人参劲儿使大了,下了其他凉性的药来败火的,只不过此时自家师父却一路跑过来问这个,必然是方子要更改,只不过可怜了他要重新再把药给抓个明白。
  “除了千年人参之外,把其他的两性药都换成热性养五脏的,出了方子抓好,再把方子给送到我这儿来,正好为师好几日没有查你功课了,今日借着这个机会正好盘查一下,若是功课不行,师父这关过不去,有你好果子吃。”这话说过来说过去,其实就是这个当师父的懒劲儿犯了,指使自家徒弟做这些事情倒是得心应手的很。
  这小童只能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方子一抓好,就接着去看这乔家夫人的方子,而这先生一看事情办完了,倒是缓了口气,转个背就悠悠闲闲地进了自家的后院,俨然忘了院子里还有个被他扔下的王爷,这下倒好,这王爷见着先生出去,人愣在了原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搞得他云里雾里,又是问又是急的,连口茶都不给就算了,这会儿还把他一个人给丢到后院,可真是自家医馆的郎中脾气都大得很哦。
  先生这溜溜达达进了屋子里,这总算是把方子给拦住了,这热性的东西但凡那林皎月吃下去,如今身子都能好受一些,只要不遭罪,这乔商麟就不会这么打上门来,把他的招牌给砸了就行,但是,这也就是只能解一时之需,这开的方子毕竟只是吊命用的,若是血幽草不能先给缓和了,只怕是魇香里头别的东西也是解不开的,毕竟魇香这东西是一道又一道谜题,解魇香完全就是想和别人下棋,这会儿若是棋差一招,只怕就是满盘皆输,这平时若是输了棋局,那就是一晒而已,请对方喝杯茶完事儿,可是如今这一场棋局确实是完完全全拿人命做赌注,若是赢了,那便是赢回了人命,可是若是输了,只怕是,他也得跟着输的那条命一起去,这先生心里想着,自己到底是得罪谁了。
  第三百二十章 夫人好胸襟
  徐展歌这头把刑部的尚书大人给安安全全、稳稳当当的送到了府门口,这也是得了空该回去换衣服了,只不过这刚要拱手说告辞,就被刑部的这位尚书大人给拦住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这一路要不是徐展歌多长了个心眼,只怕是这道这府邸门口的就是已经不是一具尸体了,而且这徐展歌毕竟还穿着朝服,这把尚书大人给送了回来已经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这若是传出去,只怕是要被传得那听得很。
  “展歌啊,听我的,别回去了,这会儿你算是救了我的命,这外头的人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堂堂刑部尚书,难道还不能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给请回府上吗?”尚书大人虽然面上看着淡淡的,对之前的事情也不甚在意,看起来好像对手里的桂花糕在乎的更多一些,但是这会儿说到正事上,确是寸步不让,这会儿徐展歌好像有些明白,这位尚书大人是如何战力到今天这个位置了,这举重若轻的性子,和拎得清楚时势,脑子活泛,又不失本心的大臣如今已经是很难得了,怪不得慕容西慈偏爱得紧,还专门嘱咐过徐展歌一定要看好这位“重臣”。
  徐展歌愣了愣神,这一反应过来,就拱手作揖,跟着尚书大人进了府邸,这刚进去徐展歌便站在了二进门的位置,“徐大人,你先在这儿站一会儿,等一会儿我出来了,再让小厮把你给领进去。”徐展歌更是一头雾水,这都到二进门了,再进一门也不远,留在这儿是做什么,吹风吗?这不过,只是在尚书大人的府邸上,什么都是尚书大人说了算,这该怎么进就怎么进,全凭主人家的意向。
  徐展歌站在一边,看着这头两门的景致,心里倒是舒坦,这刑部尚书还真是个雅士,这自己家里愣是给做得绿植错落有致,山石摆放景致,都的必然是用了心去布置的。徐展歌看着进了门的尚书大人背影,一时间竟有种想要笑的冲动,这大人未免也太过可爱,这手里的桂花糕愣是护得紧紧的,这刚刚在路上还要和他他碎两句嘴,说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就是个耽搁时间的,若是糕点凉了,不好吃了,他抓住他了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这说话的样子,再加上这位尚书大人平素里处理命案的样子,的确是让徐展歌有些忍俊不禁了。
  这尚书大人倒也没让徐展歌在这二进门等多久,这进去还没一会儿就来个小丫头,说是老爷请他进去,徐展歌这一听,倒是感情好,这请了咱,那就进去呗,这一进了三进门,到了尚书大人府里来,徐展歌就惊着了,这他之前以为这门口的景致已经是佳作了,这园子里的布置,这如今就可以说是巧夺天工了,尚书大人也看出了徐展歌的心思,这笑着笑着的就拉着自家夫人走上前去了。
  “徐大人可是瞧着我这家里头的风景不错?这位是我夫人,这位是禁军大统领,青年才俊。”当然,虽说按照礼数这女眷不得见外宾,而且就算见了面,就算是介绍,也应该是先介绍来客,但是照着这位尚书大人的性子,那必然是先介绍自家夫人,这是没跑儿的,徐展歌一听尚书大人介绍完,紧接着就对着夫人行了礼,这礼数还是要周到的。
  “大人,您府上的景致,外头的已经是佳作了,这到院子里来,竟然如此精妙,巧夺天工啊。”徐展歌也不吝啬词句,这到人家府上去,多夸两句总是不会出错的,尤其是这个景致,比夸什么“您夫人真好看”那是要好处个七八里地去,这尚书大人听了自然也是开心,这哈哈笑了两声,就看向了自家夫人,那眼神宠溺的很。
  “这园子是我家夫人亲自收拾的,这么多年也费心夫人打理了。”尚书大人也不吝夸奖自家夫人,而这尚书大人的夫人,一听这话,脸就红了起来,这个刚刚才跟徐展歌回过礼的夫人,大方典雅惯了的夫人,这当自家夫君在别的男人面前夸奖自己的时候,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丝小羞涩的。
  “夫人好胸襟,这景致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出来的局势,今日晚辈到府上叨扰,还请夫人见谅。”徐展歌自然是敬重这样的女性的,有才华也不骄纵,而且也不说别的就这年龄来说,这夫人也算是徐展歌的长辈,徐展歌按理也应当对这位夫人行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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