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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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辄亲昵的举动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其实认识不过才几天而已,拿姑娘的行为准则来衡量,妇德方面她是大大缺失的。但紫府君的性情向来随意,相遇是缘分,离开也没关系,全看她的。只要不动情,一切好说。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刚才的龙王鲸,就是对你图谋不轨的那条?”
  崖儿愣了下,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狡辩就没意思了。她尴尬地笑了笑,“他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为了助我顺利进入紫府,陪我一起做了一场戏。”
  紫府君倒也不意外,龙王鲸大善,要能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来,除非是受了什么大刺激。
  崖儿知道这是非之地不能再待下去了,吵着说自己胳膊痛,要回琉璃宫。临走之前悄悄瞥了眼,六爻盾撤走之后,琅嬛失去了防御,大门变得和普通门禁没什么两样。原来一切玄妙就在紫府君袖中,这六爻盾大概像撞羽朝颜一样,是他炼出来的法器。
  他在前面走,她扛着扫帚跟在他身后。颠荡的索桥上行至一半时再回头,那结界又高高筑起来,双环旋转着,咒印发出幽幽的蓝光,先前的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崖儿收回视线追上他,“如果被吸进六爻盾,还能活着回来么?”
  紫府君负手前行,淡声道:“不能震慑阑入者,立在那里有什么用,当装饰?吸入盾里有去无回,神仙也救不了。下次离它远点儿,琅嬛不必打扫,本来就没人敢接近。”
  她喏喏称是,抱起胳膊暗暗吸气。回到屋里查看,青紫的皮肉下有液体涌动,这条胳膊已经肿得两倍粗了。
  实在是好大的威力,她暗自咋舌,凡人和修行者之间的差距比天堑还深,所以她这样的人在紫府门众看来,如同蝼蚁般不值一提。从头至尾没人提防她,除了那个明察秋毫的大司命。他应当是发现她把主意打到紫府君身上去了,开始怒不可遏。毕竟没有脱离凡尘和肉身的仙,再高的修为也还算人。是人就有弱点,大司命怕他跌进罗网,被她这样的蝼蚁算计。看来当个称职的膀臂,真是不容易。
  嘶地又吸口凉气,她抱着胳膊蜷缩在床上。以前奉命东奔西跑,遇见过各式各样的危险,也受过各式各样的伤,这次的照样算不了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紫府君来看她的时候,她正昏昏欲睡。朦胧中睁开眼发现他,勉强坐了起来。
  “能治么?”她把胳膊伸到他面前,“没多会儿就成这样了。”
  紫府君负在身后的手终于亮了相,指尖捏着一枚银针,约有四五寸长。
  崖儿愕然,“还有血光之灾?”
  紫府君怜悯地看着她,“原本像你这种误闯琅嬛的人是不该管的,看在你办事还算勤勉的份上,勉强施救一回。这些囤积在皮肉里的都是淤血,不排出的话两个月内难以痊愈,时间久了还会腐烂。究竟是治还是不治,你自己看着办。”
  既然都这么说了,哪有不治的道理。崖儿看着那明晃晃的银针,心头瑟缩了一下。怯怯伸出手,“会很痛么?”
  紫府君瞥了她一眼,“我说不痛你信吗?但比起剁手剁脚,扎针根本不值一提。”
  她长长吁了口气,“那就来吧,但要轻点儿。”说着靠过去,偎进他怀里。拧过脖子咬住他颈边衣衫,含含糊糊道,“仙君大恩,无以为报。等我好了……嗯……重重答谢你。”
  第21章
  也不知是她的话过于赤裸,还是那一靠一喘间声色撩人,她看见紫府君的耳廓慢慢红起来。所以这个人的心终究是肉做的,身在三界内,即便无送无迎,道心也不能恒定了。
  崖儿无声地哑笑,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脖颈,腻声说:“仙君,那一夜的事,总在我脑子里。你夜里做梦的时候,会不会梦见我?”
  他手上一顿,“没有。也不要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
  她噫了声:“仙君真是个正经的仙君。”
  一面说一面吃吃发笑,忘了手上的痛。他替她疗伤,带给她的踏实安心和同枞言相处时一样。他们的心都是向善的,即便生变故,错也肯定在她。人家在蓬山好好的,她心怀叵测胡乱撩拨一气,倘或他知道她的用心,大概会气得眉毛倒竖吧!不过这人性情有点飘忽,事成之后她一走了之,万一三五个月后才发现图册失窃,那时候再问起她,说不定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细细的针落在指尖,顶破皮肤,贯穿五指,酥麻之下痒中带痛。她长声吟哦,急促的喘息落在他颈窝里,慢慢转变成哽泣,让他想起人间那种皮薄身娇的面点,不敢下箸,一捅就汁水横流。
  紫府君说:“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她呜呜咽咽:“你不是有神通吗,吹口仙气就化解的事,偏要拿针扎我。你说,是不是故意的?”
  真是天地良心,看看白玉砖上滴落的一滩乌黑血迹,他是从容自重的仙,谁愿意沾染这种污血?她还在自作多情,絮絮叨叨仿佛他有多在乎她。他好脾气是一桩,接不接受她的曲解是另一桩。终于皮肉下的血毒都清理干净了,他扔下一句话,“早知道你不领情,刚才就该让六爻盾吸了你。”
  她翻着眼睛看他,满脸的怨怼和不情愿,“仙君这话说得太不中听了,让结界吸了我,那你怎么办?没有人雨夜探你,也没有人和你如胶似漆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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