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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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会本是熙熙攘攘、人流攒动,一见小纨裤出来拦人惹事,大多数的人为免惹祸上身,早已远远地躲开,因此大街上显得空荡了许多。
  颜书安兄弟平日读书之余也曾习武,然而对上经过训练的虞城伯府侍从、兼着要护妹,渐渐地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章平川站在一旁,看着闹哄哄的场景,开了口劝道︰「好好的非要动手做什么呢,也不怕伤着你家小娘子?」
  这边章平川的话音才落,那一厢颜书安在一人突然抽刀挥过来的攻势下,一不小心就松开了被他护着的颜姝的手,即便他迅速回神,可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颜姝摔向一旁。
  「阿姝!」
  适才躲闪间,颜书安护着颜姝避到了长街的道旁,而长街恰临着平湖石堤。此时颜姝摔向一旁,整个人似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向那长街与石堤之间的沟壑…
  帷帽的轻纱被风卷得起起落落,早被吓懵的颜姝瞥到那不深不浅的沟壑,登时闭上了眼。
  这一回躲不开了。
  失重感袭来的那一瞬,颜姝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曾经相似的一幕,那时候她也是一样的无助,是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及时地揽了回去。
  她依稀记得那时候鼻息间萦绕的淡淡的令人心安的青竹香气,就像现在…
  紧闭的一双水眸陡然睁开,颜姝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一片牙色衣襟,那上面绣着精致的祥云暗纹,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扑在了一人的怀里,小脸贴着那人的胸口,帷帽早不知所踪。
  苍白的小脸慢慢地染上一层淡粉,小手慌里慌张地撑上那人的胸膛,才要将人推开,就觉得腰间一紧,一下子又扑了过去。
  伴着有力的心跳声传来的是并不陌生的低沉声音,令颜姝松了口气。
  「别动。」
  常信刚刚赶过来就看到自家大人抱着人家小姑娘不放的一幕,整个人当场就愣住了。
  大人你这手不是只握笔和玉笛的吗,怎么这会儿揽着人家颜姑娘的腰就不撒手了呢?
  他傻杵在原地,正犯着嘀咕,就被突然横过来的一道冷厉的目光惊得回了神,顺着温羡的目光,常信疑惑地扭头,一下就看到方才落到地方的白色帷帽。
  常信回头看了一眼扑在自家大人怀里的小姑娘,见她被自家大人护得严严实实,连侧脸都瞥不到,登时就领会了方才自家大人那个目光的意思。
  动作迅速地拾起帷帽呈到温羡跟前,等他接了过去,常信才转身去帮颜家的三位公子解解围。
  温羡缓缓地收了手上的力道,轻轻地扶着怀里的小姑娘站直了身子,见她臻首低垂,小巧可爱的一双玉耳通红,薄唇不由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小姑娘局促不安,他并不再开口,将手里的帷帽亲自戴在她的头上,修长的手指勾着细白的系带回旋扣绕,灵活地打了个结。
  「站在这儿别动,不会有事的。」
  那青竹的香气淡了一些,可颜姝脸上蒸腾的热气却散不去,她抬起头,看见那道颀长的身影正走向方才拦路的那人,小手不由轻轻地握起。
  章平川根本没有注意到方才颜姝被摔出去,此刻他正在不住地嘀咕,「不就喝杯茶嘛,非要动手做什么呢。」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怔了一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
  「这么想喝茶?」
  章平川一回头就看到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下意识地怂了一下,「温,温大人…」
  章平川不怵自家老子娘,不怕强权富贵,唯独对与自己年岁相仿的温羡存着三分敬畏,不为别的,只因为曾经在温羡的手上栽过跟头、吃过亏。
  那大约是三年前的旧事,小纨裤章平川当街纵马,险些马失前蹄踏死七岁幼童,被人告到衙门,彼时还不是吏部尚书的温羡恰是接了诉状的京兆尹,他没有按照律例杖刑、□□章平川,反而是将人带到了城外,命衙役牵了一匹尚未驯服的烈马,将章平川推了上去。那一日,章平川死死地扒着烈马的脖子,被烈马驮着狂奔了一天,一条小命险些都葬送了出去。
  温羡是信陵城里第一个出手动他的官吏,事后章平川自然想要算账,可惜每一次都栽了,其中有一次他暗放蝎子进温羡居室被逮了个正着,竟差点儿被灌着生吞蝎子,吓得他连续半月噩梦连连,再也不敢招惹温羡,甚至直到现在见着了温羡,还会想起当初温羡一脸和润笑意地吩咐人给他灌蝎子的画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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