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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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
  邢野皱着眉头点开这张图,两根指头扒拉着放大缩小来回看了半天,认命地确定了,这他妈还真的是一张鸟照——小混蛋正蜷在鸟窝里酣睡,尖尖的鸟喙藏在柔软洁白的羽毛下,只露出一颗汤圆般的小脑袋。
  [野生的小野]:……
  对面停了一会儿,回复过来。
  [wen]:不看鸟了?
  邢野愤愤地在手机上敲字:谁要看这个鸟了!我想看的是你d……
  一句话还没打完,邢野的理智逐渐回了笼,他沉沉地吁出一口气,把框里的话删除,面无表情地回复道:不,是鸟太可爱了,可爱到我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述,只能以……来概括。
  点完发送,邢野立马一把丢下手机,钻回被窝里,阖眼蹙眉。
  更冷了,妈的。
  一周的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中秋前一天晚上,邢野在宿舍跟他爸打电话。
  “哎,二饼,我碰了!”邢立国斜眼看着面前的牌,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儿子,你明天回家不?”
  邢野屈起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偏着头,挑起麻辣烫里的宽粉送进嘴里,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回啊,大中秋的留你孤家寡人地赏月啊。”
  “你要有事儿不回也行,那么大老远,麻烦。”
  “多远啊?我坐个公交算上等车时间都超不过四十分钟的,不知道得以为我回家一趟得横跨大西洋了呢。”邢野辣得直吸气儿,拿起旁边的冰镇可乐灌了两口,这才哑着嗓子接着说,“听您这意思,明儿有安排?”
  邢立国那边儿呵呵笑了两声:“不愧是我儿子,我明儿约了老陈头晚上去城南垂钓场夜钓。”
  “……有了陈头忘了儿。”邢野抽了张纸擦了擦嘴,“那我也得回。变天儿了,你儿子还盖着夏凉被呢,这一个礼拜没被冻死真算我命硬了。我得回去拿条被子,还有衣服什么的。”
  邢立国那边打着牌,随口应和:“行,那你爱回回吧。”
  “——糊了!”
  电话开的是免提,对面突然一嗓子嚎得后面吃饭的郝飞一激灵,郝飞抬起手竖了个大拇指,吃着东西口齿含糊地夸赞道:“叔叔中气真足!”
  “啧。”邢野不满地咂舌,“什么叫我爱回回吧,老邢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拿钱拿钱,不带赊账的啊,老刘你上次赊我的五块还没给呢……”邢立国把钱压在桌角的茶缸下头,拿起手机说,“你那嗓子又疼了啊?声儿听着跟牙齿缝漏风一样。明儿回来去上次那医馆再抓点中药吧,前年是不是喝了俩礼拜顶了大半年没犯毛病?”
  “我不去,”邢野皱眉,“那味儿太恶心了,我一想起来就想吐。”
  “良药苦口嘛。”
  对面‘哗啦啦’的洗牌声响起,不知道谁说了句什么,邢立国的声儿听着挺乐:“那是,文阳美术学院你们知道不,就那谁,反正好几个特有名那个画家就是文美出来的,我儿子以后也是要当艺术家的。”
  邢野听着电话那头邢立国日常牌桌尬吹,有点无奈,又觉得好笑。
  自打小时候母亲病逝,一直是由父亲一人单独将他抚养大,虽说邢立国确确实实不能算得上一个完美的父亲,但他身上收获的爱绝对不比任何孩子少。不论是他小时候任性要求留长发,还是长大后毅然决然地选择考艺术院校,邢立国始终无条件地支持他作出的一切决定,并引以为傲。他挺庆幸有这么一个爹的。
  “你继续打吧,我挂了啊老邢。”
  “哎,多喝点水,明天回来了给我打电话,我上车站接你去。”
  “……公交站牌离咱家总共不到一百米。你早点回家,别在牌室通宵啊。”
  “哎哎,好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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