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不清白(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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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家茂笑笑,拽开他揪自己衣领的手,“你妈妈好像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
  “你妈,快不行了。”
  随顺泄了力,双膝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要将所有光线都吸进去,以寻找这个信息的真实性。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唤着某种回应,但却又无法发出声音。
  他一时间也没多想,本来这次手术就因为拳赛被推迟了很久,又因为随顺没有拿到钱,化疗也中断了。
  程家茂拿起一根笔,“你不想见你妈最后一面吗?尽早认下,时间还来得及。”
  他以泪洗面无声的哭,看向警官,在寻求一种确认,“我能见吗?”
  “我说能,就能。”
  随顺跪在地上匍匐着膝盖拉扯程家茂的裤脚,“我认,只要能让我再见我妈一面,我什么罪都认。”
  程家茂嫌弃的踢开他,“要见你妈,也哭成这个德性吗?”
  他擦干眼泪,挤出一个强硬又苦涩的笑,“我认罪。”
  白卿无意间听到家里保姆说起,才知道她那天签的是个什么莫须有的口供。她跑出庄园,奔向警局,被梁叔拦在门外,眼见着随顺跪地说他认罪。
  铺天盖地的惊愕席卷她,她被梁叔拦腰抱着,整个人几乎腾空,“不是的!梁叔,不是这样的。”
  “警察叔叔,不是这样的!”
  她嘶吼,呐喊,看着爸爸拿着一张签好字画好押的纸,满面淡然的走出来,“爸爸,不是这样的啊!”
  “卿卿,他们都说爸爸对你不好。”,他把那张纸展开给白卿看,“你瞧,每一个欺负你的人,爸爸都不会放过他的。”
  世界地动山摇,白卿崩溃,抓着程家茂的手就要跪下去,“他没有欺负我啊,爸爸。没有人欺负我啊!”
  “小姐累了,带回去休息吧。”
  “爸爸!”,“梁叔!”
  梁叔朝她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了,便就这样了。
  开庭那天异常的顺利,作案动机,当日的案发过程,细节到随顺哪只手先碰了哪后碰了哪都被法官讲述的淋漓尽致。随顺坐在那儿,像听了个故事,而故事在主角却是自己。
  一声敲锤,18岁的随顺还没有迎来自己成年的生日,却先迎来了七年的牢狱之灾。
  他无望的双眼眨都不眨,被警察架着带出法庭。
  “我妈呢?”
  程家茂拍了拍他肩膀,“我没见过你妈。”
  随顺嗤笑,他没见过妈妈,空口白牙骗他认了罪。人啊,就是不能有软肋,会乱心智,这么简单的局都破不了。
  正午的阳光炽烈,随顺坐在警车里,双手铐着,他隔窗问:“意义是什么呢?故意伤人也能让我蹲上两年,废了这么大劲儿,是展示你手腕很硬吗?”
  程家茂上前一步,“我的女儿,没有人能欺负。”
  随顺摆正身子,双眼微微眯起,目光中是不屑和轻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笑权势滔天无所谓真相的人,嘲笑挂名爱女心切却毁了自己女儿清白的人,嘲笑一个威逼就妥协认罪的人。
  白卿,白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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