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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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都好,什么都好,不要吵到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的他的声音。
  十六年来,有许多人叫过她的名字,钟竹生严肃时叫她钟贞,语文老师音调起伏地喊她钟贞,同学嘴边很快地滑过她的名字。
  她这个名字,一个后鼻音一个前鼻音,都是平声,都是第一声调,要念得好听不容易。
  奇怪的是,她听见这两个字从萧珩口中说出,竟有种妙不可言的滋味。
  …
  置身医院时,钟贞被满眼白色和消毒|药水的味道拉回意识。
  萧珩手上的伤已被细致包扎好,医生在跟他说明伤势。
  “再晚点,再深点,你以后手指活动就会有影响,幸好很及时……”他扶下眼镜,视线从x光片移到萧珩脸上。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手上伤口怎么来的?”他回想起伤势,说,“是你接住了利器?从上至下砍向你的刀?”
  钟贞愣住。
  萧珩视线缓缓移向光箱上的x光片,黑白之下,骨骼血管毕现。
  意料中的,还差一点,他这手就废了。
  他向医生解释:“晚上太黑,具体事情怎样,记不清了。”
  …
  萧珩被护士带走去挂水,钟贞趁这空隙到医院女厕洗把脸,振奋振奋精神。
  夜还长,萧珩又受了伤,她总不能在他身旁大睡到天亮。
  凉水泼上脸,她意识即刻清醒。钟贞闭着眼扯开一包纸巾,擦净了脸上的水,她打量镜子里的女孩,觉着没什么不妥的了,正要转身——
  目光凝住。
  白皙的脖颈上,有一圈淡淡的红,她碰了碰,还有点痛。
  原来噩梦不是完全假的。
  是有人想掐死她。
  …
  夜间输液室空空荡荡,没人的那几排座位上灯都没打开。
  雪白的墙壁上偶有几道晃动的黑影,夜的凉风从窗缝隙间钻入,时钟一格格走,周围陷入一种静谧的明暗交加中。
  钟贞搬了医院的椅子,坐在萧珩身侧。
  她强打起精神:“你困吗?”
  萧珩目视前方,那处墙壁是暗白的。
  他摇头。
  钟贞看细管中的药液一点一点地滴下,觉着和秒钟走的声音没两样,这种有规律的声音格外催眠。
  她暗自掐了把自己手背,用劲挺狠的,疼得她吐出一口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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