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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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夏,别忙和了,陪我说会子话吧。”唐灼灼声音有些无力,安夏却十分顺从地搬了一个缺了半条腿的小凳子守在了唐灼灼的床前。
  外头想起惊雷之声,唐灼灼偏瞧了几眼,指着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树道:“还记得才进来的时候,这棵枣树长得十分好,如今竟变成这样了。”
  斗转星移,三年的时光真的改变了许多东西。
  安夏顺着她的话也有些感慨,“奴婢记得娘娘还带着奴婢打过一次枣子,甜丝丝脆生生的。”
  唐灼灼目光一黯,那个时候才进冷宫,她的性子又不是个能安生下来的主,苦中作乐的事倒是干了不少。可随着呆的时间长了,她的那股子热情躁动和不安通通都积淀下来,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生来就是养尊处优的身份,才一及笄就被先皇赐婚给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崇建帝,等到先帝驾崩,她又成了母仪天下的中宫之主,身份尊贵自不用说。
  可这样高贵的身份,她还是进了冷宫。
  唐灼灼不知想起了什么,撩起耳边的一缕长发,笑得有些腼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这一声幽长的感叹带着一些别样的情绪,却让安夏低眸抿了唇。
  她自然知道唐灼灼口中的他是谁,正是因为王家那个小将军,娘娘才会和陛下大吵被送进了冷宫。
  最可恨的是这个王将军明明知道娘娘的心思,还要百般撩拨,明明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还要误导娘娘做出傻事来,着实可恨。
  怪不得被陛下发配到边远地区守墓,活该!
  夜里,暴雨倾盆而至,唐灼灼身上盖着的被子潮湿又单薄,还有雨点落在唐灼灼的脸上和发丝间。
  冷宫漏雨,这些罪她遭过不止一次,除了苦苦挨着也没旁的法子。
  只是这次,她到底是撑不过去了,唐灼灼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手指微微动了动,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眼前渐渐的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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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里,崇建帝才刚停了笔,殿内的香炉里熏着西域的木松香,闻着安神又清冽,他靠在那把宽大的紫檀椅上,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漠然发问:“外头下雨了?”
  御前总管跟了他这么些年,极会看脸色,这会子低低回了一句是。
  崇晋帝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鬓角位置,张德胜急忙踮着脚过去替他捏肩,见了他冷硬的眉宇间夹杂的倦意,试探着发问:“陛下是在担心娘娘?”
  崇晋帝修长的手指顿住,声音里的寒冰之意比外头的雨还要刺骨:“你如今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张德胜呼吸一滞,自己掌了嘴,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陛下本就强硬的性子再一提起冷宫里的那位,再好的心情也要变得暴怒,简直是说不得。
  张德胜望着外头瓢泼的大雨,想着等会子还是叫内务府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送些东西过去,毕竟这位娘娘还占着中宫主位,虽然人已进了冷宫。
  陛下没下旨废后,那位就还是顶顶尊贵的主子娘娘。
  张德胜自小跟在崇建帝身边伺候,如今却越发的摸不透帝王的心思了。
  若是陛下还挂念着那位,偏偏就怎么也不肯承认,若说全没有一丝情意了吧,又情愿夜里去冷宫的墙院上坐一宿又一宿。
  不过转念一想冷宫里那位满腔的心思扑在外男身上,又不由得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些许声响,间或夹杂着呜咽之声。
  崇建帝蓦地睁了眼,心底涌出一股子烦躁来,“去外头看看。”
  张德胜自然感受到了他话中的不耐,一挥拂尘就去了外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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